魏梔看徐露表情就知道母親只是驚訝,並沒有在排斥他、魏梔鬆了一口氣,這才從齊佑樹身後走了出來,但她一走進屋,就被徐露瞪著眼睛問:「是他你不早和我說?」
魏梔小聲問:「你很喜歡齊佑樹嗎?是他的話,你當時就會答應嗎?」
在齊佑樹往前走,沒注意到她們母女倆的時候,魏梔又說:「他也比不上江彥周啊。」
這樣的話聽得徐露惱羞成怒地拍了魏梔一下。
徐露印象中的齊佑樹是個很聰明的學生,還是那種大家最羨慕、最渴望成為的不費力的學生。身為學生的他,輕輕鬆鬆地就能夠得到許多學生花了許多時間、精力都無法取得的成績。
在徐露不算短的教職生涯中,她遇到過不少的這樣的學生,她送走過很多屆的學生,每一屆里都有這麼一兩個特別聰明的孩子,但這些學生身上大多有一些「輕佻」「高傲」的特質,有時候,徐露也會覺得他們尾巴翹得過高,讓人不滿。
但徐露眼中的齊佑樹和他們並不一樣,許是因為自己聽聞過他們家的家事,知道齊佑樹算得上是坎坷的身世,也將齊佑樹被齊志東莫名其妙打壓的那些事放在眼裡,所以,她欣賞齊佑樹,又在心底里憐憫他。
但說實話,就像魏梔說的那樣,如果在那時魏梔不管不顧地將齊佑樹介紹給她,她一定會憤怒、會震驚,不肯接受齊佑樹。
但如今,她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魏梔和齊佑樹的臉,只覺得他們還真是般配。
齊佑樹很知禮節地帶了很多伴手禮上門,除了那些大家普遍會帶上門的海鮮乾貨,他還給徐露帶了優質抹茶粉、芝士乾酪這種在甜品烘焙上用得到的材料。
徐露驚訝,「我正需要這個! 」
魏梔笑起來,「我說你做抹茶蛋糕很好吃啊。」
齊佑樹笑得很乖。
三人聊了幾句之後,徐露轉入正題,將自己的「魏梔的母親」的身份擺正,她開始認真詢問齊佑樹的近況,聽齊佑樹說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家的時候,徐露臉上表情微微僵住。
她好奇齊佑樹和家裡的關係,但她沒有問得很直白,只是說:「那你平時和家裡人聯繫嗎?」
「有,前段時間我還和弟弟一起出去旅行了,就是沒回家。」齊佑樹補充,「他們有喊我回去,但,我比較忙,就沒回去。」
齊佑樹也少見地變得拘謹緊張,他很想在徐露面前留下個好印象,他想試著偽裝,但在女友母親的面前,他又不能像在其他人面前那樣虛假。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只是在徐露問他問題的時候,一板一眼地回答。
徐露大概猜到齊佑樹和家裡的關係了,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問清他的住所和工作現狀後,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三人一起吃了頓飯後,齊佑樹見時間不早了,起身和徐露告別,徐露也沒攔他,魏梔說要送他下樓,徐露點點頭同意了。
魏梔和齊佑樹在車裡又膩歪了一會兒才上樓。
回到家裡,魏梔發現徐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電視裡播放的不是她平常會看的頻道。
知道母親有話要問自己,魏梔在徐露身邊落座。
果然,她剛坐下沒多久,徐露就扭頭問她:「他是和齊志東不聯繫了?」
「差不多吧,好像高中畢業就自己出來住了,這幾年也是自己一個人,沒怎麼聯繫過家裡。」
「那他家裡人對他呢?」
「我有和他弟弟聯繫過,說是,齊老師其實有提過讓他回家,但是他不怎麼想回去,關係不怎麼好。高中不都那樣了,現在沒聯繫也是好事吧,也不差這麼一點『父愛』。」魏梔的語氣有些冷淡。
「我明白你的意思。」徐露嘆了口氣。可她身為一個母親,自然希望女兒的對象有個幸福和睦的家庭,但如果那個人是齊佑樹,徐露又能夠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決絕。
魏梔說:「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和他相處得很好,現在我們就很幸福了,之後的事,誰也說不定。」
徐露聽魏梔這樣說,只能忍下心中那根刺造成的微弱疼痛。
幾天之後,在回老家和爺爺奶奶過年之前,徐露也把自己的新朋友帶回家見魏梔了。
這位新朋友姓「彭」,和徐露看起來差不多年紀,雖有老態,但氣質和善,穿著整齊,和魏梔說話時輕聲細語的。他和徐露是一類人,有共同的愛好,契合到看對方一眼就能知道 Ta 在想什麼。
飯桌上,魏梔看著對面坐在一起的兩人,忽地有一瞬,她將彭叔叔看成了自己的父親。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時,她整個人僵住,繼而,她羞愧地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對面人的臉。
在這種感到幸福的時刻,魏梔不可控地想起自己的父親。她很確信父親看到這樣的也會覺得幸福,但她還是這樣的時刻不合時宜地察覺到悲傷。
想念會讓人悲傷。
這個晚上,魏梔和齊佑樹說起這句話:「想念父親好像會讓我感到悲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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