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蘭哥兒可真孝順,心裡想著張半瞎呢,多好的小哥兒呀,哪個狠心的爹娘把人給扔了。」陳翠花搖了搖頭。
幾人吃了早飯就各自忙活去了,宋寧接著在樹蔭下抄書,魏虎從後院抱了一些稻草出來,準備理一些出來給他家屋頂修修,要不然等夏天雨水大的時候怕漏雨。
宋寧坐在小桌子旁托著下巴休息,「魏虎哥,你是要鋪咱家屋頂嗎?」
「嗯,換點新的下來。」
「你能多弄些嗎?我看蘭哥兒家屋頂都露天了。」
「行的。」
「魏虎哥,你真好。」
蘭哥兒下午又來他家牽牛了,不大的小哥兒牽著一頭牛,宋寧看著都怕他弄不住的,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句,「有事回來喊人。」
「知道了。」
蘭哥兒牽著牛就走了,宋寧是怕那幾個小子又欺負蘭哥兒,這才多說了一句。
下午的時候有人喜氣洋洋拎著兩封果子過來了,宋寧不認識這人,陳翠花忙給讓了凳子讓坐,「柱子他娘來了。」
這婦人笑著把東西給送了過去,陳翠花滿是疑惑,「柱子他娘,這是幹什麼呀,不年不節呢,哪能要你的東西呀。」
「找你家寧哥兒有事,寧哥兒正寫字呢,這字寫得真好。」柱子娘過來看了看,宋寧禮貌朝人家笑了一下。
陳翠花怕是什麼難做的事,打著圓場說道:「他一個小哥兒,有啥事能幫上你忙的。」
她家和柱子家也不沾親帶故的,突然給她家送禮,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翠花,這就是你謙虛了,我直說了,我家柱子下月十五不是要娶親了,想請你家寧哥兒幫忙去寫一下禮單。」
陳翠花啊了一聲,「之前村子裡有事不都是找老童生,我家寧哥兒年紀輕怕壓不住場子。」
「老童生生病了,這次病得厲害了。」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柱子她娘小聲說道:「就是李桂芬閨女出嫁的時候,不是請了老童生記禮單,那寒冬臘月的,人年紀又大了,風一吹可不就傷到了,怕是不行了,哎,我家這成親的日子可是早就訂好的,可別趕一塊去了。」
陳翠花倒是不知道這一茬,她知道老童生病了,還是昨兒在張半瞎那知道呢,張半瞎還等著給他拉二胡呢,她以為張半瞎胡說呢,沒想到老童生竟病成這麼厲害。
「翠花你就別推了,你家寧哥兒年紀雖輕,但上次給王家記禮單的時候可是好著呢,下月十五哈,可別忘了。」
宋寧也沒想到原來是請他做文書先生的,這活計雖然沒有什麼銀錢,但勝在得來的禮多,還受人尊敬,家裡之前在村里沒少被看不起,這麼好的活兒沒道理不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