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這會兒的表現,歐也妮合理懷疑他故意餓瘦自己來騙取大餐。
他和【安姆】或許會很有共同語言。
【胡說!我只看重對不同菜色的體驗,對菜量可沒要求!】
「太遺憾了,」歐也妮瞪大眼睛,「那你們是被人騙過去的嗎?」
「不,我們原本有確鑿的情報……」伊桑突然頓住,搖了搖手指,「這個可不能跟你說哦,小歐。」
「好,那我不問。」女孩懂事地點點頭。
她低頭吃了顆烤鳥蛋——依舊是難以言喻的美味,蛋白被烤得柔韌有嚼頭,咬開來的蛋黃細膩如沙,幾乎要化在舌尖上。
「那有什麼是能告訴我的嗎?」
她又抬起頭,蹙著眉看向面色冷淡的桑尼,「那個盜賊長什麼模樣?或許日後我能幫你們也留意下。」
桑尼默默地將目光移向伊桑。
伊桑得到胞姐的授意,很乾脆地答道,「這倒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沒有答案。」
「我們也不清楚他現在的臉長什麼樣,只知道,他的脖子上必定存在著詛咒留下的傷痕。」
「詛咒?」女孩疑惑地追問。
伊桑沉吟了一會兒,轉頭看看烤肉店中人聲鼎沸的環境。夥計們端著烤盤走來走去,沒人注意這邊菜已上齊的地方。
他啟動了靜音法陣,只有施法者能看到的淡藍光輝籠罩了這桌。
「據說他曾試圖,」他模糊地說道,「抵達神明的境界,但是失敗了,從此在軀殼上留下了無法抹消的印記。」
成神儀式。
歐也妮立刻想到了自己曾走過的歷程。
但是,失敗?
是前來見證的神使數目不夠?還是說,慘遭了神使的拒絕?
又或者,力量和準備不足,沒能撐過那場蛻變?
歐也妮回憶起自己在儀式中承受的生理和精神雙重煎熬。若當時「祂」沒有出手,她或許會精神崩解,徹底喪失自我的概念。
她會死亡?會瘋狂?會變成植物人?還是說,支離破碎的精神殘片附著在光幕上,成為沒有足夠自我認知的機械半神?
【不會的!】
【安姆】在她心中,為那不曾發生的可能性辯駁,【有我在呢,我會將妳拼起來的!】
歐也妮笑了笑,她只是在推演和模擬那位的存在狀態。
對已塵埃落定的險勝,她不存在追悔和後怕的情緒,但【安姆】或許和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