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忙不迭地點頭。
「你去聯繫車組人員,讓他們挨個通知每個車廂,告知醒來的乘客們目前所處的情況,避免他們陷入混亂,擅自行動。」
「冬夜很冷,最好是再檢查下各車廂的車門,關嚴它們。不要讓乘客們因為無聊散步或試圖自救的行為,在下車後迷路了。這種天氣是可能出人命的。」
女工匠有些驚訝地看著歐也妮,「你處理這些事情,似乎很有經驗?」
「你也是豐饒教會的信徒嗎?」
歐也妮看向對方,問出自己在意了很久的問題,「你穿秋褲了嗎?」
「哈啊?」女工匠的反應,就和歐也妮初次聽聞桑尼的發問時一般。
「冬夜很冷,留心不要凍著。」
歐也妮簡單說完這句後,循著安塞爾的足跡,往前方走去。
「你也要去?」女工匠猶在身後發問。
歐也妮沒有回頭。
前方的安塞爾停下來了,等待歐也妮走過來後,問她,「你需要補充精力嗎?」
歐也妮立刻記起了,二級的醫療法術,精力補充。
是自己當初成為二級法師後,第一批准備的魔紋。
看來安塞爾也做了同樣的選擇。
連檢測法術都捨不得用的拮据法師,願意將準備好二級法術用在等級更高的法師身上,聽上去有些可笑。
但歐也妮不再刻薄地嘲諷他。
「這樣走太慢了,」歐也妮說道,「我會乘風術。」
安塞爾搖搖頭,「要等離開了那個駕駛員的視野才可以用。」
歐也妮知道教士對隱秘法則的執著。
確實也不差這點時間。
兩人往前再走幾分鐘,就能走出列車頭前部的巨大照明光暈了。
「你告訴列車駕駛員的那些應對措施,」安塞爾突然說道,「非常實用。那本該是我的工作,我疏忽了。」
「你希望我指責你嗎?」歐也妮問。
「你確實應該。」安塞爾又說,「我會寫信給上級,如實轉告所見所聞,希望他們能向上轉達,取消掉你不應承受的苛責。」
歐也妮不由笑了,為這個年輕教士的天真。
他並不真的了解世界,不了解教會是如何運轉的,卻堅定地相信著那些教義宣講中最為美好的東西。
是非黑白,獎罰對錯,哪有那麼清晰,哪有那麼公平?
可歐也妮無法討厭這樣天真的人。
發動機啟動的巨大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