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姆】炸完毛後默默地去自閉了。
歐也妮揣著【安姆】提供的情緒價值,安詳地繼續聽的告白。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樣的過往,才習慣隱藏自己的真心,又將太多責任加之於己身,」深深嘆息,「但至少在我的面前,你可以放輕鬆點,歐也妮。」
女孩的回答非常平靜,甚至隱藏著幾分譏誚,「你想要做了解我的那個人?」
「不,我是想說,你可以對我一直保留過去的態度。」
再次提及那個真相,「你不喜歡我。」
「無論未來發生了什麼,無論你需要我做什麼,你都不用強迫自己在我面前假裝任何的禮貌或可憐。」
歐也妮忍不住挑起了眉。
「你可以漠視我,指責我,甚至可以羞辱我。若有任何不便向他人宣洩的憤怒和不滿,都可以朝我發泄。」
忙碌了整日的謙卑教士,深夜裡仍來到女孩的病床前,他說道,「無論你戴著怎樣的面貌,我都會回應你的請求。無論你態度有多惡劣,我都可以接受。」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理由和坦白。」
歐也妮端坐在床上,看著送上門來的巡遊教士,心情很是微妙。
如果先前拆穿真相時,她的心理防線有過任何的動搖,她就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救助和施捨。
現在嘛,她在冷靜從容地思考,是否要成全對方的供奉和獻身。
【安姆】不敢吭聲,祂覺得歐也妮此刻靜靜轉動的一些念頭,有些可怕。
歐也妮做甲方時,所有的乙方都得聞風喪膽。
歐也妮最後還是否定了自己的許多想法。
她不需要,也不喜歡這樣做。
她真的不喜歡嗎?她其實不討厭。
歐也妮對的尖刻,有時類似於對帕吉特的嚴厲,是下意識的期待。
她也確實迴避過。小康郡不是太大的城鎮,兩位活躍的調查員竟然從未在街頭巷尾意外碰面,是有別離神職的一份功勞在的。
當范默寧主教的陰影無時無刻不籠罩著小康郡,還重點關注著歐也妮時,那對來說是件好事。
歐也妮甚至願意出手幫助的事業。但在私人感情上,她對這樣的單純執著的人敬而遠之。
今晚的表現和言語,確實遠遠超出了歐也妮的預料,刷新了歐也妮對他整個人的印象。
但,歐也妮依舊對他心存芥蒂。
不再因為他的身份是豐饒教會的巡遊教士,而是……
「對你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都可以嗎?」遺傳自格蘭傑家族的紅瞳,似乎天生就能奪人心魄。
「只要我做得到。」巡遊教士實事求是地回答。
「那麼,」歐也妮提出了要求,「解開你的衣領。」
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迷惑。教士的著裝一向是符合禮儀的嚴謹整齊。哪怕今天經歷了如此的勞累奔波,沾染了滿身塵色和汗水,他也沒有卷過半寸袖口,解開過一粒紐扣。
教士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女孩沒有解釋,也沒有重複,她的目光就靜靜地落在他嚴實的立領上,等待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