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讓他們見識下現實中無緣體驗的辛酸悲苦,無法逃脫時比噩夢還要噩夢。
就在【安姆】找歐也妮密謀要給這位高級財務官那平淡無奇的上等生活增添怎樣的噩夢調劑之時,也在觀察著歐也妮。
對多年前那場會面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不只是歐也妮。
也還清晰地記得自己血緣上的侄女的模樣。
記憶中那矮小瘦弱的身形已脫胎換骨,其中隱藏的那份明慧冷靜,如今更加從容地散發在外,更顯鋒芒。
就連著裝講究上,那份曾經被·格蘭傑對比得有些灰頭土臉的情勢也已經完全逆轉了。
不知道上一任家主道格拉斯·格蘭傑究竟做過什麼,才使得唯一後繼者的發色並不是格蘭傑家族最正統的銀白色。
若說的頭髮如同水銀般潤澤的話,歐也妮的白髮就像雪一樣厚實綿軟,結成精緻的髮辮後再綁成盤旋的髮髻。髮飾是落在雪上的溫柔銀花。
精緻的生活習慣往往靠奢侈養成。
事實上,那樣難打理的髮型並非如外人所想,出自僕從之手。
那最初是【安姆】玩笑般的設計。特賽花了幾個下午的時間,伴隨著愉快的閒聊,用巧手將那些設想一一實現。
歐也妮沒有浪費好友的心思,她記下了這些成果,回歸的法術能在每個早晨輕易地復現這份禮物。
神明為此特製了一套法術,或許比貴族使用那些僕從的行為更加奢侈。
最討厭浪費時間的閣下,在此沉默駐足許久,使得熟知他作風的隨從們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直到他終於結束這場觀察,才開口說道,「歐也妮·格蘭傑。」
「如果你不是此郡的信徒,來此也不為敬奉女神的話,我可否理解為,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的隨從立即轉眼看向當地教會的主教。
薩寧主教無聲地拼命搖頭,表示這並非自己的安排。
在薩寧主教有空再往下追究之前,其他人已將頭低得更深,縮得像一群鵪鶉。
只有法師們不得不站直身體,臨場待命。
安塞爾表情平靜地站在最前,隨時能出列發言。
歐也妮直視著·格蘭傑,「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舊帳要清,不是嗎?」
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親自無誤地通知過你,格蘭傑家族所負的債務。」
「你如今踏足此地,是終於打算償還債務了嗎?」
歐也妮嗤笑一聲,「格蘭傑家族的債主,可並非您所在的教會財務機構吧?」
「確實如此。但此類信眾間的經濟糾紛,教會財務機構亦擔負有監督職責,應盡力維護秩序。」
「我告知過你,在格蘭傑家族的債務還清前,你作為其家主,將接受教會的懲戒,被禁止踏足進入所有教會下屬機構。」
「你也曾在知情書與承諾書上簽字,我以為你會對自己的承諾報以尊重。」
歐也妮想起了自己在離校馬車上匆忙簽署的那些文件。
這類細節回憶得越多就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