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緊緊抵著肚子,痛苦地凝眉皺臉,讓蘭溪和親衛看著都替她疼。
進了巷口,借了戶人家後院茅房一用,親兵自不方便跟過去,蘭溪也被她藉口不雅支開。
她藉此翻身越過後院矮牆,來到隔壁空曠破院,黑衣人已在等候。
「出什麼事了?」她著急問。
「阿滿失蹤了,君長命我來問姑娘,他可有再去李宅。」
殷拂雲心中一緊:「什麼時候?」
「六日前。」
正是他潛入李宅那夜。
回想當夜親衛回來復命的情景和這幾日陶儉的態度,猜到八`九分。親衛當夜就已經抓到了人,關在別處。親衛那夜回話是故意讓她聽到,陶儉每日出門想必是為了此事。
「應該在永安郡王的人手上。」她道。
黑衣人震驚,神色慌張憂慮,她立即安慰:「永安郡王的人是想從他口中得知你們的來歷身份,以及與南境軍和殷家的關係,不會傷害他,讓你們君長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他,你們別涉險了。」
緊跟著又抱怨:「之前不是讓你們先回南境嗎,如果這邊順利,自能夠收到我的去信,為何還留在這裡?北境如今是宮裡那位最忌憚之地,也是最危險之地,你們君長應該知道。」
黑衣人低頭未答話。
「我不能多留。」說完翻身越牆離開。黑衣人低聲喚了句:「還有一事……」話沒說完殷拂雲已經回到了隔壁小院。他懊惱捶了下胸口。
與此同時,李宅附近的一個普通小院內,堂屋的地上盤腿坐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十六七歲,模樣清秀俊雅,肌膚白皙賽雪,像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家。一雙眼睛澄澈見底,只是此時充滿憤怒瞪著面前人。
李忻饒有興致地走上前,用腳尖踢了踢少年,逗趣地笑問:「叫什麼?」
少年白他一眼,別過臉去不答。
李忻又耐心問:「聽口音,你是南人,來自南境軍?」
少年依舊不答。
李忻拉了把椅子放在少年面前,慵懶地坐上去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笑道:「本王問話你敢不答,膽子不小。你知不知道你和你想救的那位殷姑娘的生死現在都握在本王的手裡?你敢惹本王不高興,本王就能隨時把你們都殺了。」
少年頓時怒火上竄,白淨的臉蛋氣得通紅,暴怒地瞪著李忻,似要撲上來咬人的小獸。
「怕了?那就乖乖回答本王的話。」
少年咬著牙,胸脯因怒氣快速起伏著,許久才慢慢平復,好似想通了,微微垂眸服軟:「我叫井阿滿,不是南境軍人。」
「那是何人?」李忻不緊不慢地問。
少年板著臉半晌不答。
「你不答本王就替你答了,南境覃州依仲族人。」
少年驚得瞠目結舌,死死盯著李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