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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煩您了。」他說話也客氣,目光沉穩地望過來,「林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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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馬行田。

溫月躲起來那一刻,莫名想起這句港城俗語。

事態緊急之下,不走尋常路才是真理。

溫月躲在休息室,關著燈,也不敢出聲,手機也不知道落在哪兒了,也不敢去找,用著鑰匙鏈上面小豬豬手電的一點亮照著,慢慢看著譜子,一邊擔心陳濯看見她了,會找過來。

她躲了一會兒,陷入莫名的委屈。

可她確實是「玷污」了陳濯,他是100%的絕對受害者,不找她算後帳都算不錯了,看見她,直接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和林鳳搞了小狀,林鳳就直接把她發配到駐新省辦事處天天吃土了。

她除了躲開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到最後連譜子都看不下去,盯著天花板上的掛鍾,希望陳濯的耐心不會太久。

熬到中午十一點,第一次帶妝彩排開始。

溫月提著裙擺在門口張望,李抒拍了拍她的肩:「你找誰呢?」

溫月縮在她身後,輕輕搖頭:「沒事。」

第一次帶妝彩排,只是工作室的八個人先排一次,溫月坐的位置是次中心的位置,很顯眼,溫月剛坐在台上,往下面一掃,仔細看了一眼,坐在下面是幾個半生不熟的面孔,看著就是往常來的那幾個老闆。

坐在他旁邊的是江程波,正悠閒地坐在下面,眯著眼睛,側過頭和林鳳聊天。

沒看到陳濯。

有點意外,溫月怔愣片刻,站在台上,輕輕地鬆了口氣。

果然他就是來隨便看看的。

悠揚的旋律很快就響徹整個排練廳。

這場排練前所未有的順利,下場的時候,李抒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我怎麼感覺你挺高興的,是不是有好事?」

溫月忍不住上揚嘴角:「沒有啊,我沒有很開心呀。」

李抒狐疑地看向她:「真的?」

李抒不信:「你騙我。」

溫月眨眨眼睛,烏黑的眼睛裡掩飾不住地開心,就差把「我真的很高興」寫在臉上了。

幫忙的助理過來搬琴,從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他穿著件淺灰色的襯衫,領口鬆開兩顆扣子,慵懶地看向台上。

她往下看的一瞬間,正好堪堪與他對視,心臟完全無法控制地一緊,手心瞬間就滲出汗來。

李抒眼尖,眼睛一轉,抓住她的胳膊,眼神羨慕:「我說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原來是家長來啦。」

她往台下探頭:「是不是陳熙也來了?」

溫月倉皇地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般地往台下溜。

林鳳站在台下,叫住她:「溫月,別走。」

被點到那瞬間,她下意識往台下看去,心跳伴隨著瘋狂的鼓譟聲。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派對最後一夜的荒唐,尷尬伴隨著羞恥,臉直接就燒起來了,頭也不敢抬。

「你看看是誰來了?」

語氣非常像過年的時候,家長領著孩子見親戚,上一句是讓她認人,下一句估計就是「快給叔叔表演個節目」。

鬼使神差般地,溫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林鳳很罕見地笑得和藹,吩咐助理:「溫月的琴不要搬下去了。」

溫月在台上站得筆直,下面的幾個老闆都走了,就剩下江程波和陳濯,江程波笑眯眯地,她站在這裡,心煩意亂,在林鳳眼神的逼迫下,小聲地寒暄,「江老師。」

視線挪向陳濯的那一刻,溫月緊攥著自己的手心,逼著自己看向下方,「陳總。」

男人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靜,仿佛剛才她感覺到投在她身上的視線只是錯覺。

「江老和陳總剛才還誇你,說你彈得不錯。」

溫月看了陳濯一眼,實在想像不出來他繃著一張臉說出「彈得不錯」的樣子。

她保持著禮貌的假笑:「江老和陳總過譽了。」

她站在這兒,被陳濯的目光盯在台上,感覺在受無形的凌遲。

奈何林鳳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笑呵呵地介紹:「《流水三問》是我們工作室比較成熟的曲目了,從開始流傳至今,溫月是最擅長這個的小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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