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
「不用不用。」溫月連忙拒絕,「我自己能走——」
話還沒說完,她就走到醫院門口的台階旁,她沒站穩,拐杖頭碰到大理石的台階,立刻就打滑了,她沒站平穩,直接仰面要摔倒在地。
她懷疑自己要磕的頭破血流地下一秒,陳濯兩步並作一步走過來,扶住了她。
不對。
更像是她在占便宜。
兩人的身高差距明顯,他下意識地一托,讓她先把重心偏在他身上,結果她扭頭,正好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溫熱的薄荷檀香氣息兜頭而來,裹挾著熱意,她從臉脖子到臉全被熏紅了。
她的臉直接感受到了他堅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貼近的一瞬間,她能聽到急促的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尷尬瞬間瀰漫在兩人之間。
「謝謝你呀……」
他垂眼看她,她微微散亂的頭髮落在他胸口,白玉小臉上不自覺染上幾分紅暈。
陳濯嘴角不自覺地帶上弧度,聲音溫柔地像是呢喃:「不用?」
說完,他眸中浮起幾絲笑意。
在她看來,百分之百就是嘲笑她。
她聽他胸膛里滾出一聲輕笑:「自己能走?」
貼近她耳畔的瞬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給她臊的。
他慢慢地托著她的右臂,觸感溫涼,她卻覺得肌膚滾燙:「真不用我扶?」
太奇怪了。
這種感覺。
對視的瞬間,她看到陳濯眸間若有若無的笑意,立刻躲開了他的眼睛。
溫月忽然就較起勁了。
嘿。
她還就真不用了。
她先一步拄起拐杖,金雞獨立的姿勢站起來了。
「不用。」溫月義正詞嚴,「自力更生。」
「.......」
明明剛才空氣中還流動著似是而非的旖旎氛圍,瞬間就被她掐斷。
他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一句話沒說。
她頭一遭在陳濯眸間捕捉到近似無語的情緒。
而後在她身後,忽然響起一聲輕笑。
-
車很快就平穩地行駛到了主幹道,溫月抬眼,看著窗外風景變化,飛速掠過全港的浮光掠影,駛到了繁華的中環路。
和狹窄的鴿子籠相比,這個路段大多都是一些百平左右的套間。
溫月還在好奇陳家怎麼能住這種小套間的瞬間,車駛離幹道,慢慢駛到半山區,別有洞天。
清幽閒適的住所就隱匿在繁華地段,鬧中取靜才是極致奢華。
門衛看了一眼車牌號,就立刻放行。
陳家在這裡有所獨棟。
溫月跟著陳濯下車,進了家門,不同於老宅那邊華麗的歐陸式,這邊把極簡發揮到了極致。
硬裝一看就花了大價錢,就看起來有點黑黢黢的暗沉,主色調黑、灰、咖,家具都是硬朗的造型,與眾不同的是在客廳居然有張實木的辦公桌。
程松拿回來的一堆藥和檢查結果放在了茶几上,旁邊是一盤洗淨的水果,色澤誘人。
可這裡冷清得像是人跡罕至。
溫月張望四周:「爺爺不在?」
陳濯在玄關換鞋,聞言,回覆:「今天去和江叔釣魚去了,明天回來。」
溫月點了點頭。
岩板樓梯直接延伸到二樓,從二樓下來一個圍著圍裙的中年女人,打扮得就特別利索,沖陳濯點點頭:「陳先生。」
陳濯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慵懶地靠在真皮的沙發背上,「這是敏姨,在家裡幫忙的,以前照顧過老爺子。」
她打量的眼神落在溫月身上,溫月連忙自我介紹:「您好,叫我溫月就行。」
「溫小姐。」中年女人笑眯眯地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