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本來還在牆角縮著,聞言,愣了一刻,可依舊沒說話。
他反而實事求是了,一本正經地開始做檢討「其實確實是我更著急,我這方面給你太多壓力,最後弄得這麼被動。」
聽到他這份感情十足地道歉,她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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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飛機上,她本來說好和陳濯看完她打了醬油的那個電影《絕弦之美》,這兩天網上的正好上了線,iPad都提前充好電了,撐了一晚上,下了飛機,溫月就撐不住了,回到家裡,眼皮直打架,聽陳濯說要去上班了,回了房間,直接就睡了過去。
吵醒她的還是劉薇女士打來的一通電話,東一句西一句地問了一會兒,最後拋出了個核心話題。
「你和陳濯最近有空過來嗎?」
溫月一愣,沒想到,本來打算找的見面機會來的這麼快。
她摸摸鼻子:「我得問問他這兩天有沒有空……」
劉薇只當她答應了,囑咐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溫月反而做了難,她知道這兩天陳濯行程很緊,要是去見劉薇,一來一回,至少要空出半天甚至一天的時間。
她提前半個月說了那還好,可現在……
帶著這種猶豫,她一直等到了下午陳濯從公司回來。
陳濯穿了件褐色的大衣回來,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外面的冷冽氣息,看到溫月正坐在茶几上發愣,還怔了一刻。
「怎麼了?」
與他對視的瞬間,溫月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就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這兩天有空嗎?」
他還以為真有什麼大事,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認真。
溫月愈發覺得不好意思,「其實就是一件小事……」
「你能不能陪我去見見我媽媽,正好也能談談訂婚的事。」
「可以。」
男人答應得太過乾脆,她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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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那天,陳濯推掉了所有的行程,提前讓程松準備好了補品和其他禮物,提前都運到了京市。
從機場先飛抵陳濯在京市的公寓,程松帶上了禮物,直接開車過去。
溫月瞥了一眼後備廂:「其實不用這麼多……只是見我媽媽一個人。」
陳濯十分坦然:「禮多人不怪。」
怪不怪的不知道,可這確實也太多了。
溫月暗暗咋舌。
年關當頭,路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氛,溫月給劉薇打了個電話過去,才知道劉薇把溫月的表姨也叫來了。
說是幫忙做飯,但實際上她總覺得是有點考察未來女婿的意味。
連家長都來了。
雖然說表姨那邊多少知道點她和陳濯談戀愛的情況,但實際上也從未見過面。
對陳濯來說,今晚這頓飯的難度堪比鴻門宴。
車開到小區門口,保安看了一眼車,愣了一下。
京市的小區里,平時臥虎藏龍的也不少,但開這種八位數豪車的業主也就那些人,他爛熟於心了。
絕對不是小區內的人物。
溫月只好讓劉薇給安保室打了個電話,保安這才放行。
溫月還是給陳濯打好了預防針:「我表姨也在。」
陳濯「嗯」了一聲,聽著溫月指路,把車開到了停車場,「幸好多備了禮物。」
關上車門,他先下車去後備廂拿禮物,箱子疊著箱子,兩隻手都快拎不過來了,溫月過去想要幫忙,還被他拒絕。
「讓阿姨看到的話,不像樣子。」
她這才從他眼神中捕捉到一絲揣度似的緊張。
在商界睥睨縱橫多年,可這種場合,他也是頭一回經歷。
溫月主動牽住了他的手:「一會兒要是我表姨灌你酒的話,你可千萬少喝。」
陳濯回握住她的手腕,「嗯」了一聲。
「你的酒量我還是放心的……」溫月帶著他往單元樓走,「就是我表姨比較厲害,她以前有個外號,叫沈三斤。」
「……」他拎著禮物的手忽然停滯了一下,「你們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