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差和肖楠楠一樣把「他絕對對你有意思」這幾個字給刻腦門上了。
「這……雖然是這樣,但其實也不是那樣……」
何意試圖解釋,卻只能支吾了兩句廢話文學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不是很想披露一些細節,比如那個莫名其妙開始又莫名其妙結束了「衣服賠償」。
*
報導那天。
校門口「被迫」合影后,熱心的「攝影師」學長還十分好心地給他們指明了前路方向,「宿舍往那邊走。」
何意重新拉起箱子拉杆,稀里糊塗又似乎順其自然地再次和遲歸一同出發。
「先去你的宿舍。」
遲歸仿若旅行團金牌導遊般不容拒絕地定下了第一個旅遊景點。
「遊客」何意甚至沒找到什麼反駁的點,只好老實地以「哦」回答。
正是新生報導季,或是父母簇擁,或是學長領路,來往青澀稚嫩的面孔比比皆是,時而有小拖車堆滿行李咣當咣當路過,騎著單車的老生們遊刃有餘地飛馳而去,留下的都是「飽含滄桑」的一瞥。
紫荊公寓近在眼前,白牆灰瓦被落日餘暉
最後的熾熱染成了大片橘色,出入的新生都負著重重行李,何意和遲歸這樣僅有單個行李箱的已經算是異類。
但即使僅有一個箱子,何意也無法欣然接受即將要提箱子爬到5樓的這個慘痛事實,她嘆了口氣,三秒內下定決心,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趕緊一鼓作氣衝上去為妙。
她習慣性伸手劃拉一下,才發現手邊空無一物。
轉頭一看,她的奶白行李箱早已被遲歸劫持在一邊了。
或許是她眼裡的驚訝太過明顯,遲歸好氣又好笑道,「怎麼,我看起來就是那麼冷漠無情,眼看你一個人扛箱子上樓的人嗎?」
這個問題如果不慎點頭那罪名可太大了,何意嚴肅搖頭以表決心。
遲歸將他的行李箱往樓梯口邊一推,便輕輕鬆鬆橫拎起何意的箱子,長腿一跨便開始上樓,這奶白色彩同他這一身漆黑形成了極大反差,莫名還有幾分萌感。
多虧了遲歸同學的善良援助,這想像中的可怕征途迅速抵達了終點,何意開門進了宿舍,發現室友們有一位似乎已經到了,但是不在屋內,只見行李堆了一桌子。
遲歸在她身後提箱入門,姿態比她這個506A新主人還要顯得自在老到。
他掃視了一圈空餘三個位置,甚至順便給選擇困難症何意挑了個靠窗床位,「先放這裡?」
「好啊。」何意忙跟到他邊上妥善放好箱子。
她原地躊躇幾秒,後又仰頭看向遲歸的眼睛,鄭重地道謝,「遲歸,今天這一路上都謝謝你,無論是幫我搬行李還是之前叫車。」
她一直知道遲歸本質熱心樂於助人,不過今天這一路上他這樁樁件件的雷鋒再世做派,幾乎就在自己心裡早已封神的他的神像上又塑了個金身——她不可否認地小心竊喜又悄悄驕傲,不愧是自己默默喜歡了兩年的人。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之後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吧。」
這樣應該足以表達她的真情實感了吧。
遲歸倚著窗沿,長腿松松交疊,抱臂似笑非笑望著她。
窗外暮色與霞光輝映,天空倒扣著巨大的調色盤,墨藍漸漸侵蝕赤橘的邊緣,最後的餘暉透過玻璃妥帖印在了他的脖頸上,像一枚精心烙下的胎記。
他眼角也沾染著少許暈紅的光,唇角噙著笑意,「你這是準備給我頒獎呢?」
這話怎麼聽著又像在揶揄人。
何意經過對方這一天的妙語驚人訓練,臉色愈發波瀾不驚,「畢竟領獎是你最拿手的事情之一。」
這似乎又戳中了遲歸那詭異的笑點,他邊笑邊揚手從她身側而過,要出宿舍離開。
何意的目光路過他肩上隱約的泛白口水印記,忽地想起來什麼,便鬼使神差般問,「你不是要我補償你這件衣服嗎?」
說著她還不忘指了一下。
遲歸回身望她,目光從左打量到右,頓了幾秒,「你是,要我立刻脫下來給你洗嗎?」??
第8章
立刻脫下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