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和她的朋友也不知之前說了些什麼,只聽左邊的女生用一種憂國憂民的口吻大聲嘆氣。
「欸,意寶你說,遲歸現在保送了不參加高考,那明年高考我們省理科狀元不就不是我們學校的了嘛……該不會要落到池市十八中了吧?」
溪城一中與池市十八中都是A省一等一重高,每年的文理科狀元幾乎輪流花落回家,就連各自學校的學生都很有競爭意識,絕對不能讓母校矮人一頭。而遲歸入校以來未嘗敗績永遠第一的輝煌履歷,更是讓校領導乃至諸位校友對他抱有無限期望——這是狀元頭號種子選手。
何意小姐妹話音剛落,唐旭和蔣少雲就同時拍了拍遲歸後背,壓低聲音,「又聊你呢!……」
他們幾乎同步靜音,等待校花評價。
何意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倒比她一向冷冰冰的臉蛋要顯得溫柔許多。
「確實很可惜,要是遲歸參加高考,肯定是理科狀元呀。」
前方兩個女生的身影遠去,但何大校花的聲音仍留在原地。
唐旭和蔣少雲把遲歸圍在中間,變調模仿著她那句話,擠眉弄眼壞笑不停。
「哦~~~~要是遲歸參加高考,肯定是理科狀元呀~~~」
唐旭滿臉陶醉地西子捧心。
「不愧是女神,根本不像其他女生那樣只關心遲歸的臉,她居然只關心遲歸的成績……」
他以貌取人,顯然忽略掉在場另一女生明明也是相同觀點。
「欸,你們說何意談了沒呀?」
「應該沒吧,聽說追她的也特多,簡直就女版遲歸,但是沒聽說誰摘下過這朵高嶺之花,而且吧,你不想想人爸媽都在這兒教書,哪兒還敢頂風作案啊?」
……
他們嬉皮笑臉不止,對遲歸的沉默不以為意,畢竟早已習慣他對男女話題的漠不關心。
只是同樣是不開口,無心的沉默和動心的沉默之間自然不同。
一年過後,直到如今他才終於懂得這個道理,在找到了最精確的論據後。
就像測謊儀的工作原理是通過監測人體生理反應,而其中重要的一項就是心率波動,那時他飛速飆升久久不能平息的心跳,早已令他隱匿許久的心動大白於世,無處遁逃。
他再也不能對自己說謊。
此刻正坐在他面前休假中的蔣少雲似乎也想起來了什麼,抬高嗓音到快喊破喉嚨。
「靠!我想起來了,你小子當初明明都保送了還非要去參加高考,該不會就是因為何校花那句話吧??……」
「我就說莫光頭哪兒有那麼大魅力讓你聽他的去為校爭光……」
莫光頭,溪城一中校長,每次看見遲歸時都笑成一朵燦爛菊花,一位頭頂光亮電燈泡的中年禿頂男,因此得名。
線上視頻的唐旭記不清楚細節,但是他聯想力足夠豐富。
「你小子,真絕了啊……」
「等等,該不會,我借你的那個小號,你高三那會天天給人兢兢業業講題,對面那個女生,她,她,她不會就是??……」
他快哆嗦抖成了結巴,「就是何意??」
「還有這種事???!!」
蔣少雲一口啤酒剛送到嘴邊就快噴了出來,顧不上管一旁的遲歸,和唐旭隔在網絡兩端同步震撼,激動地快一腳跺塌樓板。
「哇……遲歸啊遲歸,我以為我已經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之一了,結果你還是能這麼嚇我一大跳……」
他搖頭鼓掌,完全嘆服。
「是啊,我以為他會做一輩子和尚不開竅,原來他早就背著我們偷偷做大情聖……」
對面的遲歸倚著牆壁,垂著眼睫,食指與拇指環扣著個酒杯,只自顧自盯著看,卻也不喝,也不搭理他們的上躥下跳。
兩位損友終於冷靜下來,久不做感情軍師的責任心重新占據高地,開始回想起遲歸聯繫他們的最初目的。
蔣少雲更是摸著嗓子咳了幾聲,「所以,你現在是搞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何大校花……哎我說我之前給你打電話提醒的時候你就死不承認,早聽我的就少走這麼多彎路……」
「是啊,他之前真的嘴硬死裝的要命……」
見遲歸還是那副不回應的低迷樣子,兩位殘存的友誼再次喚醒良知。
「咳咳,總之,就是現在你發現了何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那個人大概率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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