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就是一棟空蕩蕩的屋子,宣譽踩著下面的小石子,腳步穩穩的走進去,入目而來的被綁在椅子上的宣謙行。
他額角流了點血,剪裁良好的西裝被弄得皺巴巴,繩子一圈一圈從下往上的把他綁住,像一條蛆蟲般。
宣謙行沒有暈過去,從被黑天綁到這來,他一直是清醒的,正因為如此,才覺得羞憤。
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誰還敢這樣對他,不過一個小小的死刑犯。
「你怎麼來了?」
宣譽淡定從容的在兜里掏出一個外科手套,緩緩的帶上:「有人通知我,你在這邊,作為你的養子,我當然要過來。」
宣謙行一看到宣譽那張臉,就想起昨天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跟他母親一個樣子,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看看,宣謙行,你都養了什麼白眼狼。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只要我消失了十二個小時以上,甦醒安排的警察就會立刻找到我,到時候你一樣逃不了。」
宣譽苦笑一聲:「那怎麼辦,我也怕被抓。」
宣謙行在打量他細微的表情,之後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把我放了,只要你聽話,醫院還是你的,我不是不給你。」
這工廠空蕩蕩的,比起A市的鋼廠還要空,這兒連窗戶都被拆了,風從屋子裡梭巡著,清晰而有點強勁的迴蕩在他們的耳邊。
「你是真心給我的嗎,還是說你想知道密碼?」
這麼明顯的目的,宣謙行也不屑掩飾:「我要是不在了,宣家就完了,宣瑜還躺在醫院,依依還那在讀書。」
宣譽明白事理的點點頭。
之後他有從另外一個兜里拿出很多細長的釘子,稍微在手心裡顛了顛,發出微微的碰撞聲。
「是啊,你有麼有針灸過,有時候您老人家辛苦,也要點了一下穴位吧,我之前看書,剛好回憶到人體穴位不同的作用,實踐才能檢驗真理,書本上講的五彩繽紛,也不及行動來的真實。」
宣謙行臉色巨變,甚至變得恐慌起來,他開始有些掙扎:「宣譽,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沒有吧,我在孝順你。」宣譽微微一笑。
「你母親到底跟你說什麼誤會我了,宣譽乖,你真的誤會我,你,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的不是嗎。」
「儘管真相被掩埋,但紙是包不住火的,當甦醒重新把媽媽的懸案翻出來,一切就該浮出水面。」宣譽瞳孔失去的顏色般,空洞的看著他,「我媽媽的日記你沒看過吧,她是沒跟我說什麼,我年紀小也看不出什麼,但她崩潰的時候我在她身邊,記得好清楚,日日夜夜的噩夢。」
宣譽走近他面前,宣謙行臉色嚇成青色,不斷往後挪動,直到背後已經到底了。
「太陽穴我就放棄了,你要死了怪可惜的。」
「膻中穴,我又怕救護車來不及,我很擔心啊。」
「那就點缺盆的位置好了。」宣譽扒開他肩膀的衣服,把一根釘子的尖放在他鎖骨尾端往上的位置,然後用力的戳進去,頂針順著皮肉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