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從鼻腔里憋出聲哼,白眼翻得熟練,沒再看陳召南一眼。他從桌上拿來煙盒,結果裡面一支煙都沒剩,氣得他把盒子直接捏扁了,順手扔到地上去。
梁彰不樂意了,沒點眼力見,偏要去撞槍口,小聲嘟囔:「別亂扔啊。」心裡還在腹誹一會兒他還要打掃衛生。
「說什麼呢,」游景一雙凌厲的眼斜瞪過來,「別擦了,就沒見你擦桌子這麼賣力過,一會都要給摩擦出火星了。」
梁彰自知偷聽被識破,嘿嘿一笑:「景哥,你和陳召南怎麼回事?」
游景鬱悶地擺擺手:「沒怎麼,發瘋。我出去買包煙。」
樂隊今天練習都不在狀態,陳召南打鼓連續錯了好幾個音,向裴忘詞,好幾段都是東拼西湊胡唱過去的。
只能用一塌糊塗來形容,越練越爛,最後楚燃飛聽不下去了,直接把貝斯扔沙發上:「今天怎麼了都是,特別是向裴,天都黑了還沒睡醒呢。」
向裴平時對待練習比誰都認真,楚燃飛他們經常直呼吃不消,沒想到他今天反而是最懶散的一個,再看到陳召南也一副頹靡樣,楚燃飛冒火,不想練了。
「乾脆今天不練了,明天狀態好了再練,我們出去吃點東西?」辛愉出來打圓場。
給了台階,向裴和陳召南不得不下,都表示可以,並給楚燃飛說了抱歉。
辛愉說:「那我去叫景哥和梁彰,你們在門口等著吧。」
陳召南想開口阻止,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也就沒攔著辛愉。
楚燃飛的肩朝門口聳了聳:「上去唄,順便說說你倆怎麼了。」
怎麼了?向裴還真說不清他怎麼了。
一行人找了酒吧附近的一家烤串店,店裡的位置坐滿了,只能擺張桌子坐外面。
店門口中間擺了個巨大的黑色風扇,一百八十度旋轉,風力還挺大的。
梁彰早就熱得全身冒汗,迅速占領了風扇旁邊的位置,對著風扇吹。
向裴看了眼風扇,拍拍他旁邊的椅子,對梁彰道:「坐這。」
「我就坐這唄。」
「腦袋對著風扇吹不好。」向裴一本正經道,然後看到游景坐梁彰旁邊,「算了,你願意坐哪坐哪。」
梁彰失語,以為向裴生氣了,但他表情還是沒什麼波瀾,又不像生氣。梁彰想了想,還是挪了位置坐向裴旁邊去。
平時幾個人有說不完的話,現在卻不約而同沒話講,特別是陳召南和游景,臉黑得跟碳似的,梁彰尷尬得汗都要給出來了。
他掃視坐著的每一個人,默默在心裡嘆氣,最終還是決定自我獻身打破沉默。
「下午我和向裴去火車送娜姐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哪裡了。我想起我偷跑來晝城的時候,想到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其實很不安。」
還好辛愉理了他:「這很正常,」她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誒梁彰,你數學成績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