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馬上打車過去。】
等待回消息的間隙,孟夏深吸一口氣之後猛啜一口,然後鼓著雙頰研磨紅豆沙。
沒有僱主,就沒有奶茶。
林清隅回復道:【不用,我讓司機去接你。】
【你到學校門口等著就行。】
孟夏看著消息再次感嘆了一下,這就是有錢人麼,不僅有家庭醫生,還有司機。
奶茶實在是太大杯了,一直等到林家司機來的時候,孟夏還沒喝完。
店員說的對,自己或許不應該加這麼多份紅豆。
孟夏拿著奶茶杯心中糾結,他不捨得就這麼丟掉,但拿到僱主家好像也沒法繼續喝。等到司機把車停在孟夏的面前之後,他深吸一口氣。
孟夏對汽車價格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方法,這種扁得像踩了一腳的魚罐頭的,大概率價格不菲。
他忍著心痛把奶茶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要是把這輛車弄髒的話,賣了自己也賠不起吧。
而且,去僱主家是幹活的,吃吃喝喝多不好。
司機將孟夏送到樓門前就離開了,孟夏循著上次的記憶坐上電梯,站在林清隅上次發給自己的門牌號前,咚咚敲門。敲門聲很禮貌,聲音也很乖巧,像是小貓爪子撲在門板上。
擔心完全關上門一會兒頂不開了,孟夏只將客臥的房門虛虛掩上,留了一道細細的縫隙。
那道窄縫確實不足以林清隅偷窺,他也完全不想偷窺。只是他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睛,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聽覺。
蛇類擅長聽聲辨物。
拉鏈聲、細細碎碎的衣物摩擦聲從房間內傳來。
林清隅從茶几上拿起手機來,翻看前幾天收集上來的實驗問卷。
其實數據已經批量分析過了,看某個人的單張問卷並沒有什麼意義。
結果一點開文件,好巧不巧是孟夏的問卷。
心不在焉地看著上面的文字,林清隅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到底穿了多少件衣服?
將所有的衣服一件件叼著在床上碼成一個小山,孟夏quot咚quot地一聲從床上跳到地板上,然後被冰涼的地磚一下凍了一下爪墊。
懷念溫暖的襪子。
孟夏小跑幾步到門邊,發現自己好像搞錯了什麼。
客臥的門是從外往內推的,自己要是想要出去,需要拉開才行。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剪刀石頭布都只能出石頭的圓貓爪,顯然無法完成這個高難度的動作。
原地轉了兩圈之後,小黑貓站在門後喵喵叫。
希望外面坐著的林清隅能好心幫自己開一下門。
但一連喵了十幾聲,客廳里都沒有傳來絲毫的動靜。
沒辦法,孟夏只好自力更生。
先是圓滾滾的腦袋,然後是毛蓬蓬的身體,從門縫裡擠出來。
小黑貓的毛髮亂七八糟的翹起來幾縷。
一直等到孟夏從房間裡出來之後,林清隅才投向一瞥。
小黑貓和照片裡的模樣差不多,邊跑尾巴邊豎了起來,快要小跑到自己的身邊的時候,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他放下手機,耐心等待著。
只是不知道想到什麼,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孟夏也在為難。
身體接觸是怎麼個接觸法?等會要自己主動,還是等著學長伸手呢?
真要幹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好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裝修簡約的客廳南北通透,純色窗簾利利落落束在兩邊。
他舉著前爪做了一番自我建設之後,心裡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小黑貓深吸一口氣,重新邁出步伐。
就在孟夏用後腿站起來打算扒林清隅的褲腿的時候,忽然被人拎著後頸拎了起來。
?
林清隅居高臨下地垂眸。
近距離端詳之後,孟夏的一身毛毛更凌亂了。
偏偏又是小黑貓,黑糊糊的像是才從哪個窯洞裡鑽出來的挖煤工。
quot咪嗚?quot
孟夏歪歪腦袋,他現在沒法說話,只好努力發出一聲疑問的上揚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