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種族不解風情,小黑貓悻悻打了個粉紅色的哈欠,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林清隅解讀:「你困了?」
他人生頭一次不管自己得出來的是不是正確答案,徑直往下套公式:「要是需要的話,你可以睡一會兒。」
貓貓呆住:不,我不想帶薪摸魚。
林清隅伸出兩根手指撓小黑貓的下巴,趁他舒服地迷糊的時候,抄底將他翻回正面。
孟夏像是手抓餅一樣翻了個個兒。
沒給他反抗的機會,林清隅無縫銜接地撓了了小黑貓的腦殼。
回顧著前段時間學習的《擼貓說明書》,他在心裡列了一道代換公式,撫摸貓頭貓下巴,是受歡迎的、不那麼冒犯的行為,應該可以等量代換為握手、拍肩膀等社交舉動,尚在社會道德允許的範圍之內。
意志的不滿被□□滿意的小呼嚕聲壓制。
喉嚨咕嚕了一會兒,孟夏的堅持也像是放涼的開水,氣泡越冒越小,最後漸趨於無。
算了,雖然過程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但林清隅原因多跟自己互動一會兒就行。
總之結果對了。
貓餅逐漸安分下來,平平地攤在膝蓋上,林清隅左手繼續摸貓,騰出右手來在電腦上搜索。
「如何讓貓咪通過緊閉的門」,「方便貓咪自己開門的把手」……
「貓門。」
看到網友配的圖片之後,林清隅不得不承認,在客臥門上開一個貓咪專屬的「門洞」確實是最佳選擇。
唯一的缺點就是,門洞一旦打上就是永久性的。
林清隅不太喜歡這種瑕疵。
但這問題也不大,等到治療結束之後,自己可以換一扇新門。
這麼想著,他直接在網上諮詢了一家同城的裝修公司。
裝修師傅表示:「這個活兒簡單,就是您得量一下您家親眷的體重。」
不同體重的貓咪,需要安裝的貓門的尺寸也不一樣。
親眷一詞,讓林清隅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自己和孟夏非親非故,眷侶關係更是八竿子打不著變。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他在聊天框裡澄清,但輸入到一半,又挨個字刪掉了,覺得沒必要跟裝修公司解釋那麼多。
只要能裝門洞即可。
至於體重,這個林清隅確實不知道。
他直接低頭問孟夏:「你體重多少?」
孟夏倏而抬起腦袋,是自己太重把林清隅的腿壓麻了嗎?
小黑貓訥訥張嘴,一塊開著翻譯器的手機就適時懟到了他的臉前。
手機屏幕的白光照亮了小黑貓的三角鼻頭,泛著濕潤的光澤。
鼻尖上面分布不規則碎紋像微縮的蛇鱗。
「65kg。」
學校體測的時候,孟夏的體重常年都在這個數據上下波動,他記得牢牢的。
嗯,這簡直是史前巨貓。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形態有多重。」
小黑貓尷尬地表演眼睛消失術:「4kg。」
「才這麼點兒。」
連自己的零頭都不到。
林清隅思忖著將這個數據發給了裝修公司,師傅爽快地表示下周一就可以上門幫忙裝修。
確認好上門時間之後,他順手打開了自己的筆記軟體,將4kg這個重要數據記錄在自己的筆記上。
——很好,以後自己可以用這個體重來衡量養貓效果。
林清隅質疑的語氣讓孟夏感覺自己被小瞧了,但這又打消了他壓壞林清隅的腿的擔心。在百般糾結之中,小黑貓抿抿嘴將下巴搭回了林清隅的膝蓋,落下的時候輕得像一團溫暖的烏雲。
蓬鬆的尾巴垂在林清隅的小腿邊晃啊晃。
偶爾因為靜電沾在青年的褲腿上。
林清隅一邊平心靜氣地將貓尾巴從自己的小腿上摘下來,一邊給陳子期發消息:「抄錄一份你們家的食譜,謝謝。」
他覺得陳子期的飲食偏好,應該也能對孟夏的胃口。
這個請求看得陳子期雲裡霧裡,他夾著抱枕呼叫家裡的阿姨——托陳子儀女士的福,現在,陳家裡的抱枕已經像是海底里的貝殼那樣到處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