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蛇尾繞成半圈,既讓孟夏倚靠在上面,又穩穩承托著他的腰背,將他整個人都圈進了自己的身軀里。
最溫柔的蛇尾尖輕輕拍打著,時而翹起,時而落下,像哄睡的節拍。
林清隅儘管清楚,這麼趴著睡久了會肌肉酸麻,最體貼的方式應該是把孟夏抱到床上去,但他捨不得那麼做。
只是這一次而已。
而且,是孟夏主動送上門的,如此想著,他瞬間心安理得了。
真絲柔滑,隨著孟夏哼唧扭動的動作,不知不覺間露出了一截白韌的細腰,半裹在薄荷綠的衣料里。
換了一個膚色沒那麼白皙的人來穿,這個顏色瞬間就會變成災難,但穿在孟夏的身上卻毫無遜處,反而將人愈發襯托得臉似蓮苞腰如藕段。
引人步入藕花深處,盡情采拮。
好像有自己的自主意識一般,原本心平氣和輕輕拍睡的蛇尾靈活一勾,沿著睡衣掀開的縫隙鑽了進去,比真絲布料更加細膩的觸感,讓林清隅瞬間動意在孟夏的腰上纏繞了一圈。
晃動的衣擺掩映之下,只能看見一片漆黑的蛇尾隱隱約約緩緩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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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睜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鼻腔里發出一聲迷迷糊糊的「嗯?」之後,感覺到腰後有什麼粗粗的一根如退潮般絲滑落了下去,然後自己就能坐直了身體。
他揉著發澀的眼睛回頭看了看,半截由粗到細的蛇尾在地毯上緩緩晃動著。
林清隅這是在保護自己,防止自己摔倒?
孟夏心頭微微一暖,想起正事來,抬眼望向林清隅:「對了,這個樣子有效果嗎?」
因為初醒,他的一雙杏眼呆懵懵的,向上仰臉的姿勢,讓本就柔鈍的眼廓看起來更加圓潤了,如同湃在井水裡的兩粒黑葡萄。
睡得粉紅的腮頰上印著一片不規則的菱形紋路,是被凹凸不平的蛇鱗壓出來的。
這是自己給的的印章。
林清隅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放下手中才拿了不到一分鐘,裝模作樣的外文小說,俯身抬手,用指腹摩挲過孟夏溫軟的臉肉。
因為現在人醒著,他撫摸得輕而溫柔,不似先前揉捏的惡劣,將自己洶湧的渴望掩飾得很好。
孟夏被林清隅不掩親昵的動作窘得微微一縮:「不要摸。」
現在住到了別人的家裡,他的動作怎麼反而越來越沒有顧忌了……
「是我疏忽了,讓你的臉上被壓上了鱗片的痕跡。揉一下會消散得快一些」
林清隅緩聲解釋道,「至於你問的效果,當然有效了。」
然而,實際情況是,他也不確定有沒有效果,有什麼效果。
在孟夏睡著的這一個小時裡,他根本無心細細感受,腦海里不斷盤桓著魔咒般的叫囂。
不夠,還不夠。
這點可憐的接觸怎麼夠呢。
他只想把小黑貓永遠私有。
聞言,孟夏一下子忽略了在自己的臉上逗留不去的指腹,高興地翹起唇角:「那就好!」
在治病的事情上,想必林清隅是不會說假話的。
「要不然的話,我這趟豈不是白白跟著一起來了。」
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了和治療有關的事情中。
看著孟夏明明是為自己著想的模樣,林清隅的內心卻沒生出多少高興來,角落裡止不住滋生陰暗。
他忽然一手撫住孟夏的後頸,一手捏起了他的下頜,深邃的面容貼得更近。
「要是換成別人的話,你也會這麼為他做嗎?」
「什麼?」
因為剛剛睡起來,孟夏的思緒還不太清晰,被林清隅沒頭沒腦地這麼問了一句,他霧蒙蒙的杏眼更加困惑了。
他輕輕歪頭看向對方,被捏得有些變形的臉肉擠在一起,上面深紅的菱形印痕放大了一些,像一張密密織就的網。
林清隅充滿侵略性的、近乎咄咄逼人的眸光和審問也把孟夏網羅其中,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鼻尖若有若無地曖昧廝磨。
「要是生病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你也會這樣伏在他的身上,做我們做過的一模一樣的事情麼?」
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孟夏瞠圓的杏眼微微失焦,只覺得房間裡的氧氣似乎也被眼前人強勢地奪走了。
但聽懂林清隅的話之後,他立馬生氣地豎起了眉毛,頭一次呲出一點兒凶貓的架勢:「我才不會呢!」
男人愈發用力的手指捏得他頰肉發痛,他動了動腦袋沒能掙脫開。
林清隅得寸進尺,緊緊盯著孟夏的雙眼:「但是你卻允許我這麼做。」
孟夏才撐起來的氣勢落下去幾分:「嗯…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