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我好像一不小心成了叔叔阿姨感情的路障帶了?
都怪林清隅,為什麼要買這麼多東西?
思緒極度混亂之下,孟夏只感覺自己的腦殼熱熱的,他本來以為是自己的CPU干燒了,結果剛騰出一隻手想要摸一摸額頭,就突然感到兩隻貓耳朵咻得一聲從頭頂上彈射了出來。
他站在原地呆了一呆。
但更不妙的事,四隻耳朵齊上陣之後,孟夏的聽覺頓時變得更加靈敏了,房間裡仍未結束的對話一句接一句地清晰傳進了他的耳廓中。
「我就知道你嫌棄我老了!毛量不蓬鬆了,毛色也不鮮亮了。」
「嗚嗚嗚汪嗚嗚…」
後面的聲音逐漸奇怪起來,變成了大狗哼唧,孟夏紅著臉轉身,一股腦將手裡的購物袋全都塞進了林清隅的手裡:「你不是想要拎包嗎?那就都給你好了。」
說完之後,也不管林清隅拿沒拿穩了,他抬高了手臂舉到頭頂,手動把兩隻久未出來放風的、興致勃勃的黑綢貓耳折了下去,緊緊按在自己的腦殼上防止。
就維持著這麼一個尷尬的姿勢,孟夏抱頭貓竄了,跑走的時候兩條腿倒騰地倒利索得很,也不酸也不累也不用人背了。
林清隅頗為遺憾地盯著被孟夏捂在掌心裡的那兩隻貓耳朵,因為毛量太蓬鬆,一隻手根本捂不住,白皙的指縫裡支棱出東一撮西一撮軟絨絨的耳廓毛,掛滿了購物袋提繩的手指動了一動。
小黑貓的臉皮薄薄的,但是毛髮厚厚的,手指插進去能埋沒兩個指節。
好久沒有摸到了。
直到孟夏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再也看不見,林清隅才不滿地嘆了口氣重新抬腳上樓。
可現在自己別說是摸耳朵了,能不能見到人的笑臉都難說。
-
剩下的東西,林清隅又獨自搬運了兩趟才搬運完,因為孟夏上樓之後就關緊了房門,堆在地板上又太亂,他只好把新買的衣服分門別類都掛進了自己房間的衣櫃裡。
收拾完之後,林清隅低頭聞了聞自己一身的汗味和食物油煙味,難以容忍地皺緊了眉頭。
他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孟夏發了兩條消息:「你要是累了的話,先在沙發上或者床上休息一會兒。」
「我去洗個澡。」
……
等到林清隅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按亮手機看了看,孟夏沒有回覆。
再次敲門也依舊無人應答,但房門縫隙中卻透出幽幽的亮光,顯示裡面的人並沒有睡著。
該不會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吧?
「我保證,下次不會買那麼多了。」
林清隅又屈指篤篤敲了兩聲之後,搭在門把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將門打開了一半,十幾厘米的縫隙足夠他將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反正我的銀行卡都交給你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昏黃的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一盞檯燈亮著,雖然光線並不怎麼充足,但也足以讓林清隅看清,房間裡居然空無一人。
孟夏去哪裡了?
他皺眉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但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了步伐,根本不必進去細看,浴室都黑著燈,肯定不可能有人在裡面。
難道是下樓找東西吃去了,或者找水喝去了?
擔心遠道而來的客人半夜餓了不好意思去廚房找食物,林清隅和孟夏的房間裡都放置了一台小型冰箱,林清隅走過去打開冰箱門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還是滿滿當當的。
不過也正常,孟夏喜歡吃熱的食物。
林清隅一邊皺眉思考,一邊踩著樓梯下了一樓。
直到他把整個別墅里的公共空間都找了一遍,都沒發現孟夏的蹤跡之後,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孟夏不見了。
那麼大一個人,就像是水蒸氣一樣平白蒸發了。
林清隅的後背上沁出一層冷汗,他叫住路過的家傭阿姨問了一句,阿姨搖頭,他又儘量保持鎮定地詢問了一下門口的保安,依舊得到沒有人出入的回答。
難不成見鬼了。
私下詢問無果,他站在玄關處冷靜分析,既然沒人出去的話,說明孟夏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孟夏的生氣程度超乎自己的想像,所以故意躲起來了,想要捉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