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巋的語氣裡帶上了無可奈何的疲憊，祁正堯聽了沉默許久，又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我自己選擇！」祁雲巋望著他。
整間辦公室安靜一片，他們父子倆一進門就吵，現在歇下來鍾梁開口：「那個，祁雲巋家長，祁雲巋同學在我們學校里表現一直都很好，成績也在穩步提升。我專門看過了，他的確很優秀，再說了，都高三了也沒幾個月要寒假了，這麼直接轉學是不是對他的成績也有耽擱？更何況孩子的心態上可能沒那麼快轉變。」
他說著，老唐也點頭說：「是啊祁雲巋家長，這次的事情我了解過，和兩個學生打架的人都是些警局留過案底的人，並不是兩個同學私下裡挑起的事情。您還是在考慮下吧。」
祁正堯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校長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啊祁老弟，你當初把孩子轉學到我們這裡，我可是和你打過包票的，祁雲巋同學成績一直挺好，性格也好，我們私下裡問過他的同學都對他的評價很高，現在他在這裡和其他同學相處融洽，這麼突然轉走對他的思想上心態上的確可能會造成影響。」
作為老師，不光是教書育人，還更要關注學生的身心健康，尊重學生的想法，祁雲巋望過這些老師，向他們投去感激的目光，最後落在嚴宿身上時他張了張嘴。
嚴宿同樣看著他，嚴宿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一眼望去肉眼可能看見的慘白。
祁正堯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幾個老師把他們兩個學生先叫出去，他們大人單獨商討。
祁雲巋坐在台階上雙臂抱著膝蓋埋頭，嚴宿站在高一層台階上低頭看他。
過了一會兒，頭頂傳來嚴宿的聲音：「抱歉。」
祁雲巋頓時抬頭，對上嚴宿垂落的目光，嚴宿又說了一遍：「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我。」
「不是你」祁雲巋紅著眼打斷，「這次是我的問題，我沒處理好。」
他說著，又埋頭：「老祁的性格說到做到，就算有再多的人勸他也很難改變想法。」
身側落下動靜，祁雲巋側頭看著嚴宿說：「我還挺捨不得大家的。」
他身高腿長的，坐在台階上抱膝卻能縮成一團，指尖落在地面畫圈，邊畫眼底落寞，很快被他掩去。
祁雲巋半低頭，聲音悶悶的：「從小到大，我轉過很多次學，這次可能也沒什麼。」
他笑了一聲，對上嚴宿的目光，卻喉嚨發啞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嚴宿很認真，很愧疚地看著他，眸底神情複雜，還有一些看不清的情緒，祁雲巋和他對視幾秒，又笑了出來，眼睛更紅了。
祁雲巋安慰他：「真的沒什麼的，我真的轉過很多次了，就算我走了我們還是可以聯繫，我從來不換手機不換微信，也不會和人斷聯拉黑什麼的，你放心吧，只要你想聯繫我我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