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巋一進班裡就感覺到了，全班的視線都在他身上。
除了驚訝之外，整個班級的氣氛有點不同尋常。
祁雲巋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太一樣。
今天十三班格外安靜。
是那種肉眼可見的安靜，就連班裡幾個平時最鬧騰的人都不說話了。
他進班後大家看了他幾秒，又重新低頭寫題。
祁雲巋一臉疑惑回了座位，他那筆敲了敲前桌人的椅子，等人回頭壓低了聲音問：「……什麼情況？我就是請了個假。你們這是怎麼了？」
前桌的男生也同樣壓低聲音說：「嗯……祁哥，這不關你的事情。」
祁雲巋：「那到底怎麼了？」
男生：「……你看看，我們班裡是不是少了幾個人？」
祁雲巋抬頭環視一圈，目光突然一頓，落在整個班級的對角線上：「你說……陳斌和項俊彥？他們幹嘛了？」
說到他們的名字，男生一臉菜色，還沒等他說話，門口又傳來鍾梁的聲音：「靠窗戶邊那兩個男的，聊完了嗎？」
祁雲巋和男生頓時坐好，拿起了桌面上的課本。
鍾梁來了，老唐也在身邊，祁雲巋餘光一瞄，老唐的臉色也不像往常一樣和顏悅色，他難得看到老唐這麼嚴肅的表情。
只見老唐進班，鍾梁就站在後門口的座位邊上，他身後的陳斌進門，一言不發開始收拾東西。
陳斌收拾，鍾梁就站在旁邊看著，偶爾看著陳斌越來越亂的桌面問：「這些東西要不要？」
陳斌：「不要。」
全班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驚訝到了，他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鍾梁這麼耐心幫一個學生整理東西。
全部分好類，鍾梁拿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箱子說：「都放這裡。」
陳斌：「謝謝。」
起先祁雲巋壓根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等他看到箱子的那一刻大概明白了。
陳斌可能要走。
大部分人可能都猜到了。但大家礙於兩個老師在不敢肆意交流，只能用眼睛對視，正交流著，講台上的老唐突然用黑板擦拍了拍講台，整個班級頓時都低頭，坐在前排的人被粉筆灰飄過嗆到，輕聲咳了咳。
這種場景下，卻沒人敢笑。
老唐臉色格外嚴肅，鍾梁卻如往常一樣，甚至和陳斌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挺溫柔。等他們收拾完了，鍾梁和老唐打了個招呼，然後和陳斌一起離開。
老唐還在班，其他人也不敢說些什麼。
祁雲巋正愣愣地看著陳斌空蕩的位置，老唐從後門進來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他的位置前。
老唐：「昨天晚上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