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跟酒瓶子似的,招呼誰誰遭罪。」
「那倒也是,」段立軒點頭同意,「這事兒還是小點好。」
他一說小,陳熙南不樂意了。抓著他手腕往裡一扯,在他耳邊糾正:「我是正常尺寸。」
「你得虧他媽正常尺寸。」段立軒沒當回事,抽出手往前走,「你要也長個驢吊,你看我跑不跑就完事兒了。哎,爸!別走了,到了!」
作者有話說:
整個系列四對情侶,擱背後互相蛐蛐。
磊子:小哥找了個黑社會。
樂樂:小石頭和男老闆搞破鞋。
公主:離段二遠點,他身邊是非多。
甜甜:離黎英睿遠點,他身上陰氣重。
瘋狗:呵,你覺著黎英睿看得上你?
磊子:余遠洲說跟你徹底黃了,你吃屎都不好使了。
鳴鳴:丁凱復就是個狗B。
其餘人:同意。
第93章 風雨同舟-93
段立軒打小文化課不行,但組織能力遙遙領先。拉著一家子,一路走一路玩。租船釣海魚,上山拜道觀。啃皮皮蝦,吃全羊宴。
他會提案,更會決策。大方果斷,還總是樂樂呵呵。老兩口不停地誇他,一唱一和。一會兒說有領導力,一會兒說有系統邏輯。一會兒腦瓜靈活,一會兒有責任感。
反而陳熙南這個醫學博士,全程遭到嚴重嫌棄。不會開車,不拿主意。行動遲緩,照相磕磣。總之屁用不頂,還像吃了牲口催倩劑。
人們往往認為,悲痛是一種莊重的情緒。人在陷入悲痛時,會茶飯不思,當然也沒有欲望。但這是具有道德框架的想當然,並不準確。情緒從不是一條直線,而是類似一個波形。作用於不同的個體,會產生不同的反應。有人會沉寂,一言不發。也有人會興奮,無法停下。而作用於陳熙南,則是杏欲的勃發。
這並非無法解釋。從生理學角度來看,壓力會激活身體的戰鬥反應,導致腎上腺素和皮質醇水平升高。杏能釋放掉壓力激素,並生產內啡肽,幫助緩解焦慮和痛苦。
從心理學角度看,這種悲痛關乎死亡。杏可以增強情感連接,減輕孤獨感。讓個體感受到自己仍然活著,從而對抗死亡恐懼。
總之在陳熙南身上,悲痛造成了欲望增強,像個邪惡棉花糖。
段立軒去廁所,指定要站旁邊。推都推不走,恨不得摟著人家噓。
段立軒沖個澡,必然要搞偷窺。擦乾水一回頭,磨砂玻璃上一張臉。
段立軒吃個飯,必須得挨著坐。不是往領口裡瞟,就是變盯襠貓。有幾次眼神實在露骨,段立軒不得不往上掰他下巴:「色藍兒,我擱這兒呢嘿。」
等到晚上,那更是摁都摁不住。以至於段立軒不得不大半夜開車出去,尋找桔色成人。
陳大夫不僅頻率大漲,風格也愈發孟浪。雖說他本就變態,不是把人往鞦韆里塞,就是往運轉的洗衣機上撂。但現在,那簡直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不是要段二爺化身小惡魔,踩自己臉。就是要他COS小毒蛇,咬自己肩。還在他繳械前急停,來回重複,就為了聽那幾聲搔心的奶狗叫。
這點變態愛好,偶爾無傷大雅。但他這兩天,明顯是把人當樂器彈了。
等到京城的那個晚上,段立軒偷摸開了三間房。進了屋,就推著讓陳樂樂趕緊洗漱。聽他開始打洗髮水,蹬上鞋就跑。跑到樓上自己的房間,直接拉黑聯繫人。
正卷著被子準備美美入睡,床頭櫃的座機鈴鈴作響。接起來一聽,還是陳熙南的聲音:「二哥,擦邊兒也行。」
「我擦你大爺。」段立軒氣不打一處來,噼里啪啦地罵道,「你天天坐副駕上迷迷瞪瞪,跟個佛兒似的。我又開車又張羅,累得放屁都恨不得往回抽。到了晚上還得伺候你,左一個邪活,右一個撲雷的。我他媽是賤皮子,還是跟你簽的奴隸契啊?告你嗷,今兒說啥都不好使,滾遠點閃著去!」說罷砰地摜了聽筒。
剛翻過去,電話再度響起。段立軒在床上打了個挺,罵罵咧咧地接起來:「又干哈啊?!」
「就聊聊天。好不好?」
裊花套子的聲音很可憐,聽得他有幾分心軟。但鑑於此棉花糖劣跡斑斑、巧舌如簧,他還是選擇嚴詞拒絕、以絕後患:「明兒再嘮吧,我困不行了。」
陳熙南抽了下鼻子,哼唧著爭取:「就聊十塊錢的。五分鐘,好不好?」
「五分…五…那行吧。你說。」
「這幾天,爸媽很開心。我從沒見過他倆跳舞。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倆還會跳舞。」
「嗯,正經跳挺好麼不是。」
「如果不是你張羅,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到,找時間帶他倆出來走走。」透過老式的座機聽筒,陳熙南的聲音嘩沙作響。像揉搓在手心的一小片糖紙,帶著甜膩的香草味,「二哥,謝謝你。」
段立軒就吃這一套。臉都燒紅了,還硬裝高冷大屁股:「謝啥。早點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