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玉蘭樹的葉片綠得濃郁,微風吹過,簌簌作響。茶桌旁就剩下謝盡蕪和葉清圓兩人。葉清圓眯起眼感受這陣涼風,鬢邊輕柔的碎發微微拂動著。
江雲初好像有意在躲著他們,不知為何。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對顧雪庭很感興趣?」
謝盡蕪冷不防地開口道:「幾次相見皆是夜中,光線如此昏暗,你還能看清他穿的衣服是什麼樣並且牢牢記在腦海中。不得不說,你的眼光還真是好啊。」
他話中帶刺,莫名的嘲諷之意。葉清圓聽了頓時有些不悅:「什麼跟什麼?」
謝盡蕪心裡忍不住慪氣,語調因此更冷:「顧雪庭的潑墨山水袍,你看得很清楚。」
「謝盡蕪,」葉清圓愣神了一會兒,「那麼明顯的紋樣,我是瞎子嗎竟會瞧不出?」
「而且你的關注點為何這麼奇怪?我們剛剛的重點不是顧雪庭的來歷與身世嗎?」
謝盡蕪微紅的唇抿了抿,垂下眼睫,盯著茶杯里沉在杯底的根根分明的茶葉。窗外玉蘭花枝篩落的光點映在他瓷白的臉頰,卻暖不透那雙沉冷的眼眸。
葉清圓更莫名其妙了,思索道:「反正,我只是覺得顧雪庭的身上有很多謎團。你看啊,若說宋雨閣就是顧雪庭所殺,那麼顧雪庭為了避免暴露自己,應該會阻止我們查侯爵府的事情啊,可是他沒有。從始至終,顧雪庭只是旁觀,而沒有任何的舉動。真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這叫有恃無恐嗎?」
皙白的指尖在桌面扣了扣,葉清圓猜測道:「顧雪庭兩年前就被逐出渡真世家,他動手殺害宋雨閣,是為了報復?還是為了引起渡真世家的注意?渡真世家那邊知道宋雨閣已經死了嗎?」
她話音落下,又去看謝盡蕪的臉色。既然謝盡蕪和顧雪庭之後有合作,那麼他們此刻應該已經有所接觸了吧?
說不定連交易都達成了。
謝盡蕪越聽越覺得心裡有一股邪火在燒:「你怎麼記這麼清楚?」
「其實,我的記性一直不錯的。你看,我還記得你的鎖骨上有一塊特別小的紅痣……」
謝盡蕪眸光一顫,抬眼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是上次你邪印發作時,領口無意中扯開了一點。」葉清圓眨了眨眼,有些赧然地壓低了聲音,「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你的記性是不錯,所以就記住這種事了嗎?」謝盡蕪偏頭看她,「哦,還記住了顧雪庭曾在冽雪山谷修煉,所以想去那裡一觀。」
莫名其妙,怎麼又給繞回來了?
「不,我只是想說明,我的記性很好……」葉清圓話音出口,驀地一頓。
她終於聽懂了他話中嘲諷之意從何而來。
她怔怔地不敢相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找回思緒:「你是在吃醋嗎?」
從千花河畔那位白衣公子,到無緣無故躺槍的顧雪庭。謝盡蕪似乎有好幾次都在和這兩個人暗自較勁。
謝盡蕪的臉頰霎時浮上一層薄紅:「胡說。」
「哦,」葉清圓故作恍然大悟,實則態度從容,「原來不是呀,那就好,是我多慮了。」
謝盡蕪抬起眼帘,殷潤純澈的一雙眼,眸中隱忍地蘊著羞赧之
意。
可惜,葉清圓偏過頭看窗外,錯過了他灼灼的目光。
她擱下茶杯,拍拍手起身:「罷了罷了,待在客棧真是無趣,我要去外面街市逛一逛,謝公子一同去嗎?」
事實證明,謝盡蕪雖是個性情冷肅、孤寡索然的反派預備役,可他眼光卻極好,精力耐力又充沛,是再好不過的逛街伴侶。
「這兩種錦緞都很漂亮,在陽光底下好像浮著一層碎光。摸起來也很柔軟舒適,」葉清圓的心情很是愉悅,「都要了吧!裁成兩身新裙子,恰好立秋時穿。」
老闆娘是個溫和明媚的美婦人,聞言笑吟吟道:「好嘞!姑娘裡間請,今兒裁縫師傅不在,我給姑娘量身裁衣。」
「好啊,勞煩老闆娘了。」葉清圓回過身,眼尾上挑,輕聲問道,「你覺得好看嗎,謝盡蕪?」
謝盡蕪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旁,懷中抱著一捧杜鵑花。殷紅的花枝在他皙白的臉頰上映出淺紅的光,艷若桃李燦如紅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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