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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從沒說過「可以」吧?

葉清圓對上他那雙殷潤烏黑的眼眸,語氣無論如何也冷不起來了。她輕聲,幾乎是哄人的態度:「吃飯的時候不可以。」

「吃飯的時候不可以?」謝盡蕪若有所思地低聲重複。

「對。」

「好。」謝盡蕪黑潤的眼珠動了動,唇角微翹,終於從善如流地放開了她的手。

葉清圓無暇多想,慌忙收回手。那邊帘子一打,白璟提著茶壺就過來了,口中不住念叨道:「也不見有什麼好茶。幸好我未雨綢繆,提前都備好了。」

他將茶碗擺好,澄綠的茶水注入,一股微微苦澀的香氣擴散開來。

「是上好的碧螺春,我特意從家裡拿來的。」他是個十足的少爺做派,出行吃住都講究,「其他還有好多茶,都在侍從們那裡存著。」

麵館里只有他們三位客人,外頭街上急雨瓢潑,不見人的蹤影。葉清圓提議道:「既有侍從,不如讓他們一塊進來避雨吧?」

「避雨?哈哈!說出來怕嚇到葉姑娘,我們渡真世家的隨從侍衛——」

白璟抬眸,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都不是人。」

他話音落下,長街倏忽傳來「咣當」一聲巨響,是誰家店前的遮雨布被風颳倒,雨聲漸響。

葉清圓錯愕一瞬,片刻後才慢慢頷首:「有所耳聞。」

回想起來,原書中著實有這麼一個設定。渡亡世家以一隻引魂鈴引渡亡魂,但若有生前為非作歹、小奸小惡的亡魂,懼怕到了陰司會遭受刑罰苦楚,而主動留下償還罪孽的,渡亡世家也會與陰司打好招呼,視情況網開一面。

這些亡魂,一部分投入當地城隍門下,由城隍老爺親自發落。另一部分,便交由渡亡世家處置。

很顯然,白璟口中的侍從們,也不過是兩名想要贖罪的亡魂罷了。

思及至此,葉清圓不由疑惑道:「這些亡魂生前都是興風作浪慣了,如今也會乖乖聽你們的差遣嗎?會不會有那種不聽話的?」

白璟漫不經心道:「嗯,有是有。可我們渡亡世家可不是吃乾飯的。一道鈴力打下去,管他生前是公子王孫還是商賈巨富,敢有作惡的念頭就五雷罩頂、魂飛魄散。」

他雙掌交握,做了個炸開的姿勢,輕聲笑道:「砰。」

這種狠辣的手段,在這位少主的口中竟是如此稀鬆平常。也怪不得,渡亡世家從不肯與旁的世家有所交涉,而其他子弟也對渡亡世家之人唯恐避之不及。

「葉姑娘不用怕,我都叫他們躲得遠遠的,」白璟看到她低垂的眼睫,「若非有要事,也絕不許他們露面,好嗎?」

葉清圓微笑:「無妨。」

她眼中笑意溫和似流水,說話的嗓音也溫柔。興許是吃到美食覺得滿足了,渾身透出一種慵懶隨和的氣息。

這樣鮮活的、柔韌的姑娘,怪不得連高懸如山巔飛雪的謝盡蕪都要和她一路同行。

還非要牽手。

白璟忍笑忍得很辛苦,沒想到堂兄談起情來,竟比他還幼稚幾分。

要知道,若非他近幾年來總牛皮糖似的纏著謝盡蕪歷練,謝盡蕪根本不會和他講半個字,更不會與他身後的渡亡世家有任何往來。

他像個遊蕩在世間的孤魂野鬼,冷心且冷情,也不知是活個什麼勁兒。

葉清圓的餘光里,謝盡蕪正一瞬不轉地看著自己。

她的眉梢眼角猶帶笑意,下意識地轉頭和他對視,兩人視線相碰一瞬,隨即錯開。

謝盡蕪很快就垂下眼帘,避開了她含笑的目光。

這是又怎麼了?

長街驟雨初歇,唯有廊檐、樹枝上積存的雨水滑落,砸在地面的水窪里,發出碎玉般的清脆聲。

一頓飯結束,三人商議著渡河北上,在冽雪山谷附近暫居。

「這條河流我提前探查過,汛期早過去了,水流不算湍急,但水很深。」

白璟提前兩天就到了,閒來無事將周遭的地域情況摸索了個遍:「鎮子的北邊有打漁的人家,我們可以借他的船,半個時辰就能渡過去。」

按照原著的描述,河流的北邊沒有村鎮、荒無人煙,唯有幾處早已被人廢棄的舊院子。

冽雪山谷的封印陣法威力巨大,唯有小寒過後,封印才會鬆動三分。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那裡住上將近兩個月,才能等到進入山谷的時機。

謝盡蕪抬眼道:「山谷外的村莊,是否還有人居住?」

「唯有一處許家莊,是做了多年的皮貨和草藥生意,不肯遷出冽雪山谷。」白璟如實道,「我已打聽過,那許家莊常年居於深山,從不與外界交流,就連這鎮上的百姓都很少見到他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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