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手臂,有些費勁地掙開他的桎梏。
她的衣裙在床榻上壓得有些皺。轉身看去,謝盡蕪不知何時已經枕在了她的枕頭上,側臉被窗外雪光映照得清雋乾淨。
葉清圓走過去,看著他熟睡的模樣,驀地想起他的小字。
清和,清和。
謝盡蕪竟然有這樣的小字。
難怪他從不許她這樣叫,原來是覺得難為情嗎?
葉清圓有點想笑,心想,這簡直是過分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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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又在竹藤搖椅上癱了一會兒,才見葉清圓下樓來。
她從廚房裡取來牛乳倒進茶杯里,又添了些他剛煮好的紅茶,茶匙輕輕攪拌,笑道:「奶茶。」
白璟目瞪口呆,接過來很謹慎地抿了一口,頓時驚為天人:「難道葉姑娘真的是天才?」
葉清圓輕笑著搖頭:「是我們那裡很常見的喝法。」
「初陽鎮嗎?我上次去那裡的時候,沒見過這樣喝的啊。」
葉清圓抿唇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剛才我見你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怎麼了嗎?」
「這……唉!」
白璟苦著臉將昨夜的噩夢告訴她:「我還從未做過這麼真實的夢呢,醒來好久都是懵的。」
葉清圓若有所思道:「或許不是夢呢?」
白璟:「……更驚悚了!」
葉清圓道:「你聽說過心影嗎?」
「略有耳聞。這道術法是渡真世家研製出來的吧,據說一開始只用來追蹤、探查情報的,結果因為太缺德被禁了。」白璟思索道,「你是說,我之所以會做噩夢,是因為心影?」
「昨晚謝盡蕪也見到了一隻心影,那隻心影被破之後化作了白鶴。」
她提昨晚,白璟就想起她清晨時從謝盡蕪的房間裡出來,頓時又臉紅地扭過頭去。
頓時又反應過來:「不對啊,這道術法除了施術者本人之外,其他人是破不了的。堂兄竟然能破心影嗎?」
葉清圓搖頭:「我們猜測這與他所中的邪印可能有點關係。他的邪印,或許可以克制心影。」
「心影是渡真世家研製出來的術法,堂兄無論如何也和渡真扯不上關係啊。白鶴、白鶴……」
白璟琢磨了一會兒:「說起這個,不知姑娘是否聽聞過,謝氏一族尊崇白鶴。」
葉清圓不曾聽聞,在她看的版本里,謝氏一族已經被滅門了。
白璟回憶道:「我們族裡的祠堂中,掛有歷代宗家子女的畫像。其中有一幅畫,是姑姑和姑父的。」
也就是白靈宣和謝拱辰。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抓去祠堂里認人,那時候什麼也不懂,只挑著好玩的看。他們其實都穿著差不多的衣服,雪底描金,胸口有振翅青鸞。可唯獨姑父的衣服不一樣。」
白璟比劃了一下:「他的大袖上有三道墨色暗紋,袖口、衣擺處有墨色滾邊,毛茸茸的,乍一看去,就像鶴羽。父親跟我講,那是謝氏一族的袍服,白鶴尋仙。」
檐下風鈴清脆響動,謝盡蕪不知何時站在二樓的木欄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葉清圓的臉上露出笑容:「你醒來啦?」
「嗯,」謝盡蕪踩著木梯走下來,在茶桌旁坐下,「在談什麼?」
白璟摸摸腦袋:「沒什麼呀,在聊姑姑和姑父的事呢。」
謝盡蕪的臉色冷冷的,眼潭沉靜幽邃,還有些沒睡醒的倦意:「說來聽聽。」
他多年不與渡亡世家來往,此時也純粹是好奇。
他其實很少從別人口中聽到父母的事。
謝拱辰和白靈宣,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存在一樣,他去過很多地方,卻都找不到關於他們的任何訊息和傳言。
葉清圓托著下巴看他,見他低垂的長睫下藏著小心翼翼的渴望,心中驀地一陣柔軟。
白璟清了清嗓子,斟酌道:「這些事,我也是聽族中的長輩們講過的。授課時,長輩們一直都將姑姑當作族中子弟的榜樣。」
「父親也講過,他們那一代的子弟中,姑姑才是最有天賦的。那時候他們要結隊外出收魂,有些魂魄破碎不堪,還有些怨恨太重,難以應付。可唯有姑姑天賦與能力皆是過人,一支引魂鈴,能渡方圓十數里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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