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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葉清圓不想再糾結這個,「結契要怎麼做?那是一種很正式的儀式吧?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見她投來疑惑的目光,謝盡蕪小聲解釋道:「這種儀式不是很複雜,我在金璧城時就把材料都準備好了。」

葉清圓目瞪口呆:「你在金璧城時就——」

謝盡蕪坦然承認:「嗯。」

她也是服了,哭笑不得:「謝盡蕪,你可太行了。我該誇你『未雨綢繆』嗎?」

這算什麼?還有更未雨綢繆的。

謝盡蕪見她沒有生氣,也膽大起來:「不是說以後要叫我……別的嗎?」

葉清圓無奈抬眸,眼裡濃濃的笑意如有實質,快要把謝盡蕪看得化了。

「好,我說到做到。你低頭。」

她踮起腳,唇瓣輕柔地吻去他眼角的淚痕和額頭的碎雪,眼睛亮晶晶地喚了一聲:「小謝哥哥。」

-

寂靜的雪夜。

晴雪院後半里之外的山腰雪地。

謝盡蕪將硃砂撒在新雪之上,瑩白襯殷紅,有種明艷喜氣的美。

他神情認真嚴肅到一絲不苟,準備儀式的手也穩得不會出現半點瑕疵,這是他常年經受嚴苛訓練換來的,縱使手斷,也不許在咒術上出半點差錯。

然而,微微抿著的唇角卻暴露了他的緊繃。

冰冷乾淨的空氣吸入肺腑之中,勉強壓制住了他躁動的心。

葉清圓坐在不遠處的山石上,身上還披著他臨時找來的雪白大氅。謝盡蕪想得太過周到,縱使心情激動、期待萬分,臨出門時竟還拿了暖手爐塞進她手中。

她將臉頰埋在衣領中,嗅著這份獨屬於他的清冷木香,看他躬著身子在那裡忙碌,唇角慢慢牽出一個微笑。

一輪明月高懸夜空,瑩潔的雪地反射皎潔月光,宛如碎銀浮冰。

謝盡蕪布置好了硃砂陣,取出袖籠中早就寫好的結契黃表,遞給葉清圓看。

葉清圓接過來展開在手中,那黃表上是一筆稜角峻厲的楷書,寫的是諸如「玉清敕素,大梵分靈。元罡流演,星珠冠周。」之類規矩又正統的話,密密麻麻,足有數百字,黃表的下方是他二人的姓名與生辰八字。

謝盡蕪牽著她的手,扶著她站起身,慢慢走近那道硃砂大陣中,「清圓,現在我們要交換貼身物件。」

葉清圓覺得很是新奇,想了想,就將頸間的白玉梔子解開遞給了他。而謝盡蕪則是拿出了那條她親手編織的珍珠手串。

他將這兩個物件放在一處,又以指作劍削去各自的一縷髮絲,取出一截紅繩將它們全部綁縛在一起。

明月高照。謝盡蕪望著手心的紅繩與髮絲,眼眶難以自控地發起熱來。

葉清圓疑惑道:「怎麼啦?」

謝盡蕪抬眼。

她的眼睛真亮,比天上的星星還亮。眸中漾動著柔和的光芒,他恨不得溺死在她這雙琥珀色的眼潭中。

世上怎麼有她這麼好的人呢?

他的所有貪婪、妄念、渴求,甚至那一點逃避現實的安於現狀,全部繫於她身。

他知道自己在推卸責任。分明是他謝盡蕪要喜歡、要愛,不擇手段地試探她的脾氣與底線,步步為營地想要占有。

謝盡蕪最後問了她一遍:「你的心裡永遠都要有我的一席之地,好嗎?」

葉清圓被他膩歪得終於煩了:「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快把儀式做完好嗎?我等不及要和你結契了,小謝哥哥!」

半真半假。其實是此處地勢開闊,實在很冷,她不想在這裡吹風了。

謝盡蕪被她哄得心裡的小花迎風怒放。他很輕地笑了一下,閉目念訣。

這道訣真長,似乎要耗費不少靈力,以至於他念到中途甚至頓了頓,神情似乎有些痛苦,緩了口氣才又繼續念。

他以兩根手指夾住那張黃表,默不作聲地咽下喉間湧上的一股血腥。

法訣念完的瞬間,那道黃表自上而下化作瑩瑩白光,與那些鮮紅的硃砂一同纏繞、飛旋,逐漸消散於天地之間。

此刻無風,漫山的花樹卻倏然搖曳擺動起來,松濤如怒,碎雪紛飛,連月光都清亮許多。

葉清圓詫異地抬眼向周遭望去,只見從山谷的陰影處緩慢漂浮起點點螢光,匯聚如同一道爛漫銀河,與黃表硃砂的螢光匯入一起,而後消散在皎潔的雪夜中。

耳畔傳來簌簌的響動,不像是枝梢輕抖,恍惚間竟像是山靈低語,共同慶賀他們的契約。

謝盡蕪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螢光消散,終於鬆了一口氣,眉眼藏著羞赧的笑意。

「儀式結束。現在,我們是道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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