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懷站在對面教學樓的走廊,修長的身影正面對著夕陽。
橙色的夕陽在他有些蒼白的皮膚上鍍上了一層暖光,像是原本黑白的素描,被塗上了暖色的水彩,陰沉消退,竟生出了些許蓬勃的生命力來。
宋晏懷第一次,朝溫辭露出了一個,沒那麼虛假的微笑。
[崩壞值減5。]
[宋晏懷崩壞值下降了。]
劫後餘生的027在溫辭腦海里放了朵絢爛的煙花。
「他在考核我。」
溫辭沒027那麼興奮,在幻境中太過於緊繃的神經,讓溫辭太陽穴此時依舊跳個不停。
「他在看著,看我會不會因為害怕而冷眼旁觀,看我會不會因為恐懼而逃跑退縮。」
「這是一次來自崩壞源親自監考的測試。」
[那小辭你最後如果沒有踏進火場救他,那豈不是……]
027一陣後怕,它此時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主系統會判定溫辭十分適合崩壞世界,因為溫辭似乎有著一顆極其強大,又能共情的心。
溫辭撇開視線,沒再看遠處微笑著的宋晏懷,此時她只想將這個捉弄人的、惡趣味的崩壞源徹底拋在腦後,直到順暢地離開教學樓,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本還帶著刺痛的手指關節,痛感竟消失得煙消雲散。
溫辭抬起手,發現原本紅腫的傷口,早已消失不見,光潔白皙的皮膚上,只殘留著碘伏的痕跡,證明著傷痕曾經的存在。
溫辭在心裡輕輕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
回到家時,溫辭發現林斯從不在家。
張嬸在廚房只做了溫辭一個人的晚飯,見溫辭回來了,招呼溫辭洗手準備吃飯。
「林賜呢?早上不是說生病了在家休息嗎?」
溫辭有些疑惑地問起來。
張嬸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溫辭,平日裡她從來不會主動關心林賜的動向。
「小賜啊,退燒了,被先生送去學校了。」
同母異父的林賜剛上高一,林斯從將他送進了一所以學習氛圍很是嚴苛的高中,一周只有周末能回來一次。
不像溫辭,每天都能回家。
溫辭點了點頭,張嬸將晚飯安排妥當,便安靜地待在一邊,整個餐廳除了溫辭碗筷的細微響動,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溫辭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轉頭問張嬸:「出什麼事了嗎?」
張嬸表情有些為難,斟酌半晌才開了口。
「夫人和先生下午似乎起了些爭執,兩人在書房大吵一架,夫人離開後,先生也外出了。」
「張嬸,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爭吵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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