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辭,衣冠覆雪,臉色慘白,像是下一秒就要和冰冷的雪色融為一體。
宋晏懷感覺自己的心口有點疼。
可他不是早就沒有心臟了嗎?
他的□□,他的知覺,他身為人類的一切,早就隨著燃燒坍塌的劇院,消失在那片焦灼的火海。
現在的身體,只是一堆本應該深埋在地底的腐木枯枝。
腐木枯枝,也會覺得心疼嗎?
「宋晏懷……」
有溫熱的掌心包裹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指。
「你……怎麼了?」
溫辭感覺此時站在面前的宋晏懷,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一樣,露出了她不曾見過的迷茫與悲傷。
像堅硬的蚌殼,不小心露出了柔軟的內里。
讓人不由驚嘆,原來看起來無堅不摧,擁有能讓整個世界一起陪葬能力的崩壞源,也會有這樣脆弱和無助的一面。
溫辭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浸泡在了一杯檸檬汁里,酸酸澀澀。
[崩壞值降低百分之十。]
[愛意值上漲百分之十。]
[小辭,他在心疼你。]
[你也在心疼他。]
027輕輕提示了幾句,接著便不再開口。
宋晏懷目光落到溫辭拉著自己的手指上,反握住那截皙白的手指,拿勺的手繼續往溫辭嘴邊遞了遞。
「阿辭,先吃點東西再說,好嗎。」
肚子不合時宜的鳴叫了幾聲。
溫辭突然有些尷尬起來,她想拿過勺子自己吃,眼前的人卻不肯退讓,固執地要餵食。
溫辭沒辦法,只好就著宋晏懷的手,一勺接一勺。
直到溫辭感覺自己的臉在宋晏懷的注視下越來越熱,連連表示自己吃不下了,宋晏懷才鬆開了溫辭的手,默默收拾起小桌板上的食物來。
收拾完食物,宋晏懷不知道又從哪裡拿來了一個蘋果,坐在溫辭床邊開始削起來。
溫辭老老實實地靠坐在病床上,看著宋晏懷削蘋果。
「你怎麼來了……」
修長的手指握著鋒利的水果刀,削皮的姿勢看得溫辭眼花繚亂。
宋晏懷抬眼看了看溫辭的耳垂,又低下頭去。
「我
做了標記,在你的耳垂上。」
「它能讓我找到你。」
「啊?」
溫辭抬手,摸了摸之前一直發燙現在卻很平靜的耳垂,突然想到了有一次在宋晏懷家裡,被他在耳朵上咬的那一口。
「難怪……」
「那喬俏呢,是她讓人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