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那蔥白玉指上的血跡,舔舐得一乾二淨。
「既然不願走……」
沈逾的視線落在了溫辭光潔的脖頸。
那人類鮮活的溫熱皮膚上, 正有微微突起的血管,隨著眼前人愈發急促的心跳聲,有節奏地跳動著。
「那就留下吧。」
話音落下, 溫辭手腕一緊。
整個人被按進了黑色絲絨的大床上。
原本還蒼白虛弱的男人,像是恢復了些許生機。
他鉗制著溫辭的下頜,將她的臉歪向了一邊,露出了那修長而優美的頸側。
冰冷而危險的氣息壓了下來。
濕滑的舌尖,輕輕舔舐過那微微跳動的血管。
沈逾在身下人愈發激烈的心跳聲中,將鋒利的犬齒,刺進了那截細白的皮肉中。
-
溫辭並沒覺得疼。
可能那先前舔舐的那幾下,真的就像某種毒蛇□□,帶著讓人麻痹的效果。
她仰面躺在床上,被鉗制著下頜,側著頭,視線只能落在灰白的牆面上。
那里有兩人被落地燈投射過來的黑色影子。
交疊著,纏繞著。
溫辭也沒動,她原本就帶著,可能會被咬的覺悟踏入的這間房。
現在的情形,也沒算多出人意料。
耳邊傳來了沈逾清晰的吞咽聲。
像是透過脆弱的皮肉,直接響在了溫辭的耳膜上。
一聲又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溫辭覺得視線開始有些模糊。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血液有限。
沈逾就算再餓,也不能一下將她喝光了。
她有些難耐地掙扎了一下。
卻只換來了下頜處愈發收緊、壓制的力道。
她感覺全身的熱量,正順著兩人貼合的部位快速流失。
也感覺到有什麼冰冷的液體,正順著那鋒利的犬齒,緩緩流入了自己的身體。
思緒漸漸抽離,溫辭好像墜入了一片冰冷的湖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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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潮濕。
溫辭失去了對自我掌控的能力。
她發現自己正飄蕩在一片冰綠色的湖底,湖底布滿了暗綠色的水生植物。
溫辭被水流卷攜著前行,毫無阻隔地穿過迎面而來的魚群,落入了涌動著的植被中。
溫辭沒能感覺到任何觸感,她的身體像變成了透明的液體。
她試著抓住從眼前飄過的浮游生物,卻發現那東西穿過了自己的掌心。
這是……
幻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