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騙你。」白衣觀音一改剛才漫不經心的態度,正色道,「你不是想知道鮫人在哪嗎?包括那些失蹤的修士。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宋溪亭有點心動。
如果真如白衣觀音所言,那麼他們此行就會順利很多。
他思忖良久,剛要開口答應,白衣觀音卻微微一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果然!
事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宋溪亭挑了挑眉:「行吧,說說看。」
白衣觀音一雙鳳眸邪魅妖異,似乎壓制著什麼,浮現出幾分暗芒。
他冷冷開口:「你身邊的幾個修士,特別是那個姓陳的,我不喜歡他,你不能把我們的事告訴他!」
「為何?」
宋溪亭有些意外。
自始至終,陳爭渡都沒有對他出手,他們倆甚至連句正常的對話也不曾有過。
「哦,你對那位陳仙君懷恨在心,難不成是因為他單手就能把你勒起來的事?」
畢竟堂堂妖市主,整個惡歧道的老大。
未曾想有朝一日被人勒著肚子提溜著……傳出去是不大好聽。
「……」白衣觀音眼皮控制不住一跳,差點氣笑了。
「總之,我們倆的事,他不能知道。」白衣觀音收斂表情,用最無辜的語氣說道,「我覺得有些事情哥哥應該也不想讓他知道吧?」
宋溪亭沉默了。
的確,不論是他生前還是死後,這些事他都不能告訴陳爭渡。
宋溪亭把杯子扣在桌上,起身走向床榻。
既然已經想好,便無須再猶豫。
他一把揭下那張金色符紙,淡淡說道:「你可以走了。」
白衣觀音消失在窗口的同時,房門被人敲響。
宋溪亭猜到外面是誰,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冷風灌進屋中,吹遍每一個角落,幾乎聞不到另一個人的氣息,他才去開了門。
陳爭渡面容冷峻,長身玉立站在門口,像座無可撼動的高山。
宋溪亭對上他烏黑的瞳孔,有那麼一剎那,準備好的說辭就要胎死腹中了。
「他太狡猾了,沒有中招,修為也在我之上,你給的符紙還沒碰到他就被他溜走了。」宋溪亭一口氣說完。
陳爭渡眸光暗沉,沒有說話,看似無波無瀾,實則周身蘊藏著鋒利寒意。
宋溪亭第一次見這個模樣的陳爭渡。
以往他再冷漠,看向他眼神也都是平和的。
更令他意外的是,陳爭渡居然撥開他,徑直闖進房間,往窗戶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