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說:「這麼大的孩子都皮的很。你小時候不也一樣麼,沒少捉弄我不是?要是你那會有小王爺這些玩的,沒準比他鬧騰的還花呢。」
「喬喬,你到底跟誰一夥的?」寧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小時候可都好好念書了,這倒霉孩子,我看就是先生給他留的功課太少了!」
夏綾無奈的吐了口氣。小王爺,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沒一會,寧瀟換好衣服回來了。
剛一進門,他在門口遠遠的就跪下了,老大不情願的喊了一聲:「皇兄。」
寧澈坐在榻上,眉毛一橫:「跪那麼遠做什麼?離近點!」
寧瀟扁著嘴往前蛄蛹了一小步。
寧澈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又快摁不住了。
他指了指自己跟前的一塊磚:「過來,跪這兒!」
寧瀟小聲咕噥到:「你說好了不揍我我就離近點。」
「我數到三。」
寧瀟知道自己不能再拱火了,能屈能伸的站起來走了幾步,跪到了他哥指著的那塊磚上。
他悄悄抬頭看了看自己哥哥的臉色,卻偶然發現,咦,皇兄身邊站著的這個內侍不是方才那看狗的小公公麼?
他心裡立馬捏出了個主意。
寧瀟無辜的眨巴了下眼,可憐兮兮的對著夏綾說:「小公公,你可太不夠意思了!這麼點小事怎麼還值得專門驚動陛下,惹皇上生氣呢?」
這一招往日裡屢試不爽。寧瀟盤算著,自己先把鍋甩出去,底下人一害怕,往往會先說是他們的錯。然後他在適時的時候再痛徹心扉的一哭,寧澈一心軟,多大個婁子也翻篇了。
夏綾莫名其妙,她瞧了寧澈一眼,這裡面怎麼還能有她的事呢?
寧澈怎麼會不知道這小崽子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他在桌面上敲了敲:「先反思你自己錯哪了,少把屎盆子往別人腦袋上扣!」
寧瀟納悶,這招今天怎麼不靈了?那小公公跟這宮裡的許多人都很不一樣,站在皇上身邊,腰板卻依舊挺得很直*,他好像一點都不怕皇上。
寧瀟又掙扎了一下,可寧澈似乎並沒有要鬆口的意思。他覺得膝蓋有點跪疼了,於是泄氣了。
「皇兄,臣錯了。」
「錯哪了?」
「我不該下水玩。」
「嗯,還有呢?」
「我不該玩狗。」
「還有呢?」
「還有……還有?」寧瀟回憶了一下他今天做過的事,又想出來一件,「啊,還有。我不該用醋磨了墨汁灑在小公公身上。」
寧澈的臉色變了。
「等會,你說你用什麼東西磨的墨?」
寧澈是愛惜紙墨之人,給寧瀟的那塊墨,是南直隸進上來的徽墨,他自己手裡一共也沒有幾塊,寶貝的不得了。把這好墨給寧瀟,是為了勉勵他用功讀書,結果他就拿來幹這個?
寧澈蹭一下站起身來,他今天非得揍這小崽子一頓不可!
寧瀟一看勢頭不對,敏捷的一下子躥到夏綾身後,摟住她的腰:「小公公救救我!」
「阿澈!」
夏綾見寧澈是要來真的了,趕忙攔住他。她可見不得別人打孩子,寧澈要是非得揍,也等她先出去再揍啊。
「你給我鬆開!」
寧澈見寧瀟抱著夏綾的腰,心裡頭更是冒火。他把寧瀟的手掰開,將夏綾拉到了自己身後。
「阿澈,」夏綾拽了拽寧澈的衣袖,「有話好好說。」
一想起來自己的那塊墨被糟踐了,寧澈就心疼的厲害:「喬喬,這孩子上輩子是跟我有仇吧?」
寧瀟看著他哥,覺得有些不對勁。往日裡,寧澈很少在內侍面前表露什麼情緒,所以底下人都怕他。但今天,怎麼還撒起嬌來了?
他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哥,你不會是喜歡這小公公吧?」
寧澈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他不能說是。可是他更不想,在夏綾面前說不是。那並非他的心裡話。
殿閣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夏綾並未察覺到寧澈這微妙的心思。但她卻想,寧瀟已經有往歪處想的苗頭了,她不能讓孩子留下他的哥哥喜歡內侍這樣的印象。
因此,她將自己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把發冠也拆散開來。
夏綾散著頭髮站到寧瀟面前:「殿下,你誤會了,我是個女孩。」
寧瀟偏頭看著夏綾,原來她果真是個小姐姐,一個十分好看的小姐姐。
寧澈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女孩子是愛惜名節的,夏綾一定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個姑娘,卻還得為了他,自己主動將身份亮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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