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心道,在外面*吃飯這樣有意思嗎?竟然還會專門找個人來陪他一起,而且還是個好看的小姐姐。
寧瀟耍出了自己一貫的伎倆,甜甜笑了下:「小姐姐,我想點菜。」
*
「我們想找人。」
與此同時,在吟春樓門口,寧澈如是說道。
夏綾跟在他身邊,這裡的香氣讓她有些不太舒服。在她兒時的某一段時間,這樣的香氣往往同噩夢是如影隨形的。
門口迎客的龜奴點頭哈腰的笑道:「兩位爺,可是有熟識的姑娘?」
寧澈同夏綾對了一眼,鎮定自若道:「我找雲湘。」
「喲,那可就不巧了。」龜奴說到,「雲湘姑娘剛接了客,現下還抽不出來身。要不您看看別的姑娘,也嘗個鮮?」
寧澈皺了眉頭:「那她在哪?我就找她問句話,問完就走。」
龜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人雖衣著不凡,但眉目清朗,透著股書卷氣,怕不還是個雛兒。再聽這語氣,的確不似要來此處銷金的。
「這位爺,來咱們這種地方,也得講規矩不是?您分文未出,張口就要見姑娘,這事放到哪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寧澈語塞。若是在平常,他定是花些銀子打發了。可是現在,他沒有錢。
夏綾見狀,連忙從荷包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龜奴:「大哥,我們就進去看看,您就告訴我雲湘在哪個房間就好,我們保證不鬧事。」
龜奴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心想他們若是不白嫖姑娘,這樣倒是也不虧。於是脖子一歪,放了這二人進去。
花樓內嘈雜的笑鬧聲震得寧澈有點腦仁疼,他刻意護著夏綾,用自己的身體格擋住不時冒出來的醉醺醺的男人。
闌干間通道狹窄,又總有人經過,夏綾不得已只能同寧澈靠的很近,她的腦門幾乎能貼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在又一個男人攬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在他們身邊經過時,夏綾忽問了句:「阿澈,這種地方你之前來過沒有?」
寧澈耳根子一紅:「這樣的沒來過。」
夏綾挑眉:「那哪樣的你去過?」
寧澈摸了摸鼻子:「嗐,你知道,之前在南邊的那段時間吧,總有一些奇怪的人,變著法的鑽營。那種地方,更私密些,不像這裡亂鬨鬨的。」
夏綾的眉毛擰了起來,眼神中滿是玩味:「那你是看不上這種地方了?」
「嘁,那種地方我也看不上。」寧澈瞥她,知道她在憋花花腸子,「我對這些地方,壓根沒興趣。」
「我不信。」夏綾嘬嘬嘴,「那你對哪有興趣?」
寧澈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西五所。」
「喂!」這回輪到夏綾臉憋的通紅了。這簡直是自己挖坑把她自己給埋了。
「喬喬,我跟你發誓,我在外頭從來沒亂來過。」寧澈無奈的看著她,「說句實話,我要是真想亂來的話,還用得著等別人投我所好嗎?」
話這麼說是沒錯,可夏綾仍不服輸的頂了一句:「但你們男人,不都以三妻四妾為傲嗎?」
「那你這可就有點有失偏頗了。」寧澈聳聳肩,「我倒是覺得,從一而終也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夏綾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他。
兩個人就這樣拌著嘴,來到了雲湘所在的房間門前。
夏綾被這樓里的濃香味熏得蒙頭蒙腦,抬手就想敲門。寧澈眼疾手快的在她後腦殼上拍了一巴掌:「喂,想什麼呢!」
夏綾霎時回過神來。她怎麼忘了這是什麼地方!若房間裡正在做什麼不好的事……她不敢再往下想了,臉紅成了只熟蘋果。
寧澈見她這樣子實在好笑,將她拉到身後,自己附耳往門上聽去。
倒是沒聽見什麼不可描述的動靜。
此時,房門的另一邊,寧瀟正有些鬱悶。
他雙手托著腮,看著桌上那幾盤中看不中吃的茶點,覺得非常不解。這個飯莊可太奇怪了,他平日裡喜歡吃的那些東西,炙羊肉燜肘子燒蹄髈,這裡通通沒有。可竟然還有那麼多人願意到這裡來,他們究竟圖啥呢?
雲湘看著這孩子,也覺得十分無從下手。她心想,這小公子一看便是有錢人家出來的,或許同他聊聊天,能知道大戶人家裡的男孩都是怎麼養的。
於是她問:「小弟弟,你平日裡都念些什麼書呢?」
寧瀟想了想答:「我最近在研究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