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差點咬了舌頭。這個人,自掏腰包,給鍾義寒買房了?
寧澈神清氣爽的撣了撣袖子,坐到夏綾身邊:「我羞辱他。」
夏綾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麼,拿錢羞辱是吧。
「那你咋不羞辱我呢?」
「噢,是這樣。」寧澈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雖然這套房是我花錢買的,但是房契上又沒法真的寫我的名字,於是我就借你的名字用了一下。」
說著,他從衣袖裡摸出一紙房契,遞給她看。
果然,在所屬人名字的那一處,明明白白的寫著「夏綾」兩個字。
夏綾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真是人在家中坐,房從天上來。
寧澈插起手臂,一臉小人得志的賊笑:「所以這座院子的門牌上,我寫的是——」
夏宅。
鍾義寒站在屋門口,抬頭看著牌匾上的兩個大字,臉上浮起一絲無奈的乾笑。
他想起,第一次同景熙皇帝見面時,那人便自稱姓夏。這是變著法的在提醒自己,吃他的住他的,自己這條命算是被他買下來了。
成心膈應人呢。
只不過,皇帝陛下算錯了一點。一個「夏」姓當頭,倒是歪打正著了,他欣然受之。
鍾義寒兀自搖頭輕笑了下,掏出鑰匙開啟門鎖,推開了兩扇門。
已有許多年,他未居住過這樣獨立的院落。跨過夏宅的門檻,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十數年前,他在揚州的家。
【作者有話說】
北漂鍾大人,在租房這件事上,好像確實沒自己花過錢
第89章 海防戰船
◎「寧,瀟!」◎
在秋冬之交時,寧澈又病了一場。
因著這場病,乾清宮早早的便燒起了地龍,比往年要早上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
殿內一暖和起來,小鈴鐺就特別喜歡到乾清宮裡趴窩。地板被烤的暖烘烘的,狗子就四腳一擺,將自己的肚皮全都攤在地面上,遠遠看過去像一件淺金色的毛皮坎肩。
寧澈病了幾天,夏綾就陪了他幾天。她倒是覺得,沒有了平日裡招貓逗狗的那股鬧挺勁,安靜下來的寧澈還挺討人喜歡的。像只捋順了毛的大狗狗,總想讓人去胡嚕一把毛。
到後面幾天,寧澈不難受了,精神頭也漲了上來,只是身上還有些沒力氣。不過他倒挺自得其樂,正好拿這個藉口擋住前朝那些想跟他扯皮的人,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
通倭一案雖是了結了,但這件事給寧澈敲響了一個極大的警鐘。養病這幾日,他對海防產生了空前的興趣,心中已然開始暗暗盤算,是否要借著通倭這事的風頭,好好推一把海事力量的構建。
幾近黃昏,寧澈倚在床頭上翻書,枕頭邊上已摞了厚厚一沓與海防相關的書籍。夏綾就盤腿坐在旁邊的榻上,干她自己的事。他們兩人慣是這樣,大多數時間誰也不理誰,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了,才會互相搭句腔。
有輕緩利落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夏綾抬起頭,見是譚小澄來了。他在寢閣外站定,躬身稟到:「主子,楊閣老與鍾大人到了。」
夏綾合上手裡的簿子:「你叫他們來的?」
寧澈點頭:「是,有些事想找他們議一議。」
「那行,我先帶小鈴鐺回去,晚點再過來。」她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又囑咐了句,「別說起來沒完,你還沒好利索呢。」
領著狗出殿門時,夏綾迎面正遇到一身官服進殿來的楊懷簡與鍾義寒。她低下頭,忙拽著小鈴鐺一起退到一旁避讓,讓他們先過去。
對於這位首輔大人,夏綾其實是有點怵他的。楊懷簡一向刻板嚴肅,又對寧澈養了這麼大一條狗的事頗有微詞,他要是脾氣上來,連寧澈都敢罵,更何況她一個養狗的小內侍。
不出所料,楊懷簡根本沒打眼看夏綾,見到小鈴鐺,嘴角更是往下沉了沉。
小鈴鐺蹭了蹭夏綾,從鼻子裡嗚嗚了一聲。它十分不理解,這個世上怎麼還會有人不喜歡它。
夏綾揉了揉狗頭,卻在鍾義寒經過時,悄悄沖他吐了下舌頭。
乾清宮中暖和,寧澈往日裡只穿一件單衣便足矣,此時要見外臣,才讓近侍又取了一件披風穿上。
君臣見過禮後,寧澈給楊鍾二人都賜了座,略一寒暄後,他便將話題引到了海防上。
這兩位文臣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楊懷簡給了鍾義寒一個眼神示意,鍾義寒起身,將隨身帶來的手繪海岸輿圖呈了上去。
這圖約摸有四尺寬,三尺長,全部展開要占不小的地方,寧澈便叫人推來一面架子,將這幅圖展開掛上去。
圖上已有一些事先做好的標註。鍾義寒抬手指向輿圖,對大燕版圖的海岸線分布先做了一個簡要的概括。而後他指向了在漫長曲折的海岸線上,用硃筆標註的幾處方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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