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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就傳唄,我現在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夏綾偏著頭淡然一笑,「先頭我怕人說閒話,是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同你走的太近,難免會讓人猜測你是圖我的什麼,連我自己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待在這的理由。可現在我會養狗,會譯書,旁的人都知道,你是要用我幹活的。況且你這麼難伺候,好多人巴不得把那些棘手的事給我來干,謝我都還來不及呢,哪還能上趕著給我添堵心。照這樣來看,我要是哪天再做回宮女去,也不是不行。」

可寧澈總覺得,她是話裡有話,仿佛在找時機,同內侍的這個身份告別。

「喬喬,你怎麼了?」

「阿澈,你別多想。」夏綾眉眼平和,「我只是覺得,當小喬的這段時日,讓我的日子過得太有滋味了。可最近一段發生的事,卻在提醒我,我不可能一直頂著一個假的身份活下去。我早晚還是要做回夏綾的,我還有屬於夏綾的事需要做。」

她低頭將金瘡藥的藥粉撒在寧澈的傷口上。見他不說話,才又問:「聽說你把徐婉姐發落走了?」

提起這事,寧澈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三分。

「她實在太讓我失望了。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真以為這宮禁大內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混出去了嗎?她是皇后身邊最親信的人,不想著如何安撫主子,反倒這樣教唆皇后以身犯險。如此一來,尚宮尚儀兩局的人心中更會生怨,若不處置她一番,要讓兩局的人將這筆帳記在皇后頭上麼?」

「身處無出之境,難免會做出些蚍蜉撼樹,飛蛾撲火的事來,你就別生氣了。」夏綾狀似無意的替徐婉開脫了一句,又問,「那你把她如何處置了?」

「還能怎麼處置?反不能真拖出去打死。」寧澈沒什麼好氣,「無非就是發落到直殿監去,讓她幹些粗活,吃點苦頭。待過幾日皇后冷靜些了,會讓她回來的。」

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夏綾附和著說了句:「你想的周到。」

之後她便緘了口,仔細的將寧澈的傷處再用紗布包紮上,似是再無話可說。

寧澈心中一直裝著事,紀瑤在雨中刺他的那幾句話,始終沉甸甸的壓在他心口。夏綾一不說話,他就更覺得壓抑,從前在西五所,當他覺得夏綾在離他越來越遠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喬喬,」他的氣再沉不住,「你最近,怎麼也不提遷墳的事了?」

夏綾詫異的抬頭,這還是頭一回,她聽到寧澈主動提及這事。

「怎麼,你倒希望我提?」

「也不是。」寧澈否認道。他*只是心裡沒底,夏綾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她越是不提這事,他就越摸不到她的底,就如同在黑夜中盲行,不知什麼時候又會來一個當頭棒擊。

他生怕,自己還未做好任何準備,便真如紀瑤說的那樣,已然失去她了。

「那我要是提了,你就給我辦嗎?」

寧澈抿著嘴不說話。

他這幅神情,讓夏綾覺得有些好笑。小時候,他每回被傅薇訓過之後,就是這樣緊繃繃,硬邦邦的表情,一點都沒變樣。

她在寧澈眼前抓了一下,彎唇一樂。

「你看,這事也不是我天天跟個蒼蠅一樣在你耳邊嗡嗡,你就能答應我的。要是再把你惹煩了,不僅我的目的達不到,還會讓兩個人都不高興。」夏綾將紗布纏到了最後,打了個乾淨利落的結,「不過我不提了呢,不代表我就認頭了。阿澈,你不用總是試探我的想法,只要薇姨的靈柩一日沒有封死在皇陵里,我就永遠不會認頭的。」

「那如果封死了呢?你又作何打算?」

夏綾並沒有思考太久,顯然是早已想好了答案。

「離開宮廷吧。」她娓娓講到,似是有些悵然,可又有些嚮往,「想往南邊去走走,先回揚州看看,然後再往南走,帶著她的遺物,去福建她出生的村子,給她設一座衣冠冢。之後找個喜歡的地方安頓下來,做些小生意,教小女孩們念念書。無事時就多寫些東西,待到老了,一些傳給年輕人,一些帶到墳墓里。」

她對未來的期待里,沒有他的影子。可是又該讓她如何包容自己呢?兩人之間,始終會隔著一道舊事,就像藏在衾被裡的一根銀針,看似無事,可不知什麼時候露出尖頭來,一樣能將人刺的頭破血流。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炙烤著寧澈的五臟六腑,讓他的呼吸一寸寸變得灼燙。

「喬喬,」他有些猶疑的說,「今天,皇后同我講,她不想要我,是因為她恨我,因為我毀了她的一生。是這樣的嗎?」

在傅薇去世後,每當寧澈再提起她時,很少會喊她娘,更多的時候,只會用「她」來替代。

夏綾一怔,她並不知道,紀瑤今日竟還同寧澈說過這樣的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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