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衛生間的位置原來就在出房間門直走處,按理來說一眼就能看到。
許南枝終於知道為什麼在聽鍾誠說江懸去了衛生間時自己會感到奇怪了。
——衛生間的方向和做單人任務的地方根本就不順路。
許南枝愣在原地,神情複雜地看向了不遠處江懸挺拔的背影。
「枝枝!」南喬回頭,折步回來拉住許南枝的胳膊,問,「你愣著幹嘛,走啦。」
許南枝:「啊,哦,不好意思,今天有些恍惚。」
「你怎麼了?」南喬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問,「是不是發燒了?」
隨後她又測了測自己的額頭溫度,發現相差不大,奇怪道:「沒發熱啊……」
「我沒事,」許南枝說,「可能今天睡太久了。」
南喬:「也是,都睡一整天了,你不昏誰昏?」
付完錢後,大家一起下樓。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後頭就有個NPC吐槽:「杜哥,你是不知道,那突然出現的男人是有多可怕,他一個眼神刀過來,我趕緊撒腿就跑。」
小杜點點頭,摸了摸那個NPC的腦袋,表示自己深有同感:「這是我帶過最壓抑的場子。」
到了樓下,大家準備各回各家,此時鐘誠提議:「這麼晚了,要不我送你們回家吧?」
「不用了,我們都有車。」南喬拿出要是滴了一下,不遠處的小電驢就叫了一聲。
鍾誠也不勉強,說:「那行,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一起玩啊。」
南喬笑笑:「好嘞。」
說完南喬就拉著許南枝朝對面走去。
雖然這邊是老街區,但實則比不讓擺攤的新區更熱鬧。
這個點,很多小攤販都開始出動,在路兩邊支上攤子,還擺上幾張摺疊桌椅。
在南喬停車的地方前,有個在支攤,正好堵住了車的出口。
南喬看了看,走到大叔面前:「大叔,你攤位擋到我車了,能不能給我讓個位,讓我把車挪出來。」
大叔見自己攤子擋了別人的道,十分不好意思,忙放下手裡的活,連說幾個不好意思。
「我這就把攤往邊上挪一挪,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沒事兒。」
見攤主將自己的三輪車往邊上挪了後,南喬道了句謝,然後把車倒了出來。
倒出來後,小電驢正好停在了大叔的攤子前。
這個大叔是做燒烤的。
燒烤架下的炭被燒得火紅,隨著風明滅,忽明忽暗,夾著些被燒爛的白灰,發出像小摔炮般「噼里啪啦」的聲響。
大叔單手拿著串柄把肉串像扇子般散開往架上一放,又是「嗞嗞嗞」的聲音,煙一股一股被拽著往上冒。
待時機一到,大叔的背打著挺,微微頷首,隨意地拿起邊上花花綠綠的調料,大手動作嫻熟地抖兩下,那些粉末像是紅雪飄著,最後勻在了串上。
那些肉串被熱氣熏得毛孔大開,調料的味道慢慢鑽進肉里與其糾纏不清,香氣像是被驚擾的雀止不住地往人鼻下逃竄。
這看得南喬和許南枝都有些餓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
南喬嘻嘻笑了兩聲,說:「大叔,來一打生蚝,還有羊肉串十串。」
「還有……」南喬往前湊了湊,又指了幾樣,「還有這些。」
大叔見來了生意,臉上堆著笑:「好嘞。」
這條街晚上十分擁堵,催促的喇叭聲不斷。
大叔的動作極快,沒多久就把東西做好裝袋。
付完錢後,南喬先是心滿意足地來了一串,隨後將事物掛在車的掛鉤上,接著讓許南枝上車。
許南枝坐在后座上,感受著風撫在臉上,不自覺又想起了江懸。
幾年不見,他的輪廓比以前更加硬朗了。
氣質也有些不一樣了。
從前像是清冷的天上月,如今卻像寒冰,凍得人心尖發顫。
想著想著,許南枝有種車速越來越慢的感覺,她的思緒被另外一個想法打亂。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小電驢的罷工證實了她的預感。
「不會沒電了吧?」許南枝問。
南喬張著嘴,仰天長嘯:「我好像忘記給車充滿電了……」
「……」
這人真行。
許南枝一臉無語他媽給無語上墳的表情,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南喬轉頭,低眉順眼地試探,問:「我們一起推回去?」
許南枝掛上個讓人看了瘮得慌的笑,問:「你知道這離家裡有多遠嗎?」
南喬:「那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