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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興正的話里沒有好氣,聽得許南枝一愣,過了好久才道:「爸,是我。」

那頭的人聽見不同以往的聲音,幾秒鐘不出聲,片刻後才結巴出口:「哦……哦,是南枝啊,你怎麼……拿你媽手機打電話?」

許南枝看了林雯一眼:「我手機沒電了,所以拿媽的手機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吃飯,你回來嗎?」

「回,」見許南枝開口讓自己回來吃飯,許興正改了語氣,「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們不用等我,先吃吧。」

淡淡回了個「好」字後,許南枝就把電話掛了。

「怎麼樣?你爸回來嗎?」

「嗯,一會兒就回來。」

許南枝神色看著不太高興,心裡也猜中了林雯為什麼要用她手機電話打的目的。

「媽,我說過很多次了,真過得不好,你可以離婚。」

「離什麼婚呢?」林雯有些情緒,「離婚跟你嗎?你以後不得嫁出去,你弟還那么小,我能靠誰呀?」

這樣的託詞許南枝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她還記得高中的時候,爸爸經常不著家,剛開始許南枝不明白為什麼,但後來漸漸就明白了。

原來一個男人還真可以吃兩家飯。

每當許興正很久不回家的時候,林雯都會讓許南枝打電話,因為她知道,許興正疼女兒,一定會心軟。

一開始許南枝還是很配合的,因為她乖,她聽話。

但每次林雯和許興正吵完架,林雯都會指責她沒用,為什麼就是留不住爸爸,還說她不夠懂事。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會陷入自責的情緒。

但後來她漸漸發現,無論她多聽話,都沒用。

甚至,她淪為了一個工具,一個女人拴住男人的工具。

也許是她這個工具無用,所以林雯又生了一個工具。

他們一如既往地教育這個工具要聽話,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聽見許鈺用稚氣的聲音喊著「爸爸回家」。

這是一場以愛為籌碼的虐待。

許南枝覺得林雯簡直是冥頑不靈,也懶得和她多說,端著菜就出去了。

一家子安靜地吃飯,但林雯會時不時地抬眼看掛在牆上的時鐘。

「南枝啊,」許興文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就先開了口,表示表示自己對侄女的關心,「你現在是做舞蹈老師對吧?」

許南枝點點頭:「對。」

「那你一個月掙多少啊?」坐在許興文邊上的劉琴問。

許南枝:「看情況,上的課多就多拿點,課少就少拿點。」

「哦,是這樣啊,」劉琴見許南枝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一下就轉了話鋒,「對了,你們聽說了嗎?我們老家那邊張思德張老師生病了,就住在咱雁城的市醫院呢。」

聽到這個名字,許南枝吃飯的動作一頓,原本懨懨耷著的眼皮往上掀了掀。

「張思德?」老太太聽此,反應了一下,隨後恍然道,「哦,是隔壁老張的兒子吧?我記得小時候和南枝還很親呢,和咱們也算半個親戚。」

老太太看向許南枝,舉了舉筷子:「你還記得嗎?就張老師,小時候還抱你呢,你也經常去他家來著,小時候我和你爺爺忙,還經常把你搭在他家。」

「嗯,」許南枝夾了口菜,不咸不淡道,「記得。」

「嘖,你這孩子,怎麼就這個態度啊?人家幫過咱們,咱們得感恩吶,」老太太下指令似地吩咐說,「你有空,提個果籃子,去看看他。」

許南枝不知滋味地咬著嘴裡的飯,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不想去。」

老太太在這輩分最大,習慣了自己的吩咐大家都照做,聽許南枝在大家面前一下子駁了自己的話,心中有些不快,筷子往下扣,「啪」地發出一聲響。

「什麼叫你不想去?好歹是個親戚,你去看看怎麼了?你怎麼這麼不知恩呢?是不是等我老了病了,你也一句不想去就把我這把老骨頭打發了?」

見老太太借題發揮,劉琴這個提話的忙打圓場:「媽,南枝肯定不是這意思,她是您一手帶大的,什麼秉性您知道的。」

「秉性?我就是太清楚她的秉性了,小時候多乖的一個人啊,怎麼被她媽帶了幾年就變了樣了!」

老太太說得激動,而許南枝還在邊上優哉游哉咬著飯,許鈺見這架勢,眼眶已經紅了,淚水在打著轉。

許南枝吃完最後一口,輕輕放下筷子,笑了笑看向老太太:「既然您這麼不待見我,那我先走了,省得礙您的眼。」

說完,就站了起來。

許鈺見許南枝起身要走,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哇」一聲哭了出來,扯著她的衣袖。

許南枝見此,於心不忍,但還是將他的手輕輕拉開。

「南枝!」林雯出口挽留,「奶奶說的都是氣話,你別生氣。」

老太太:「讓她走!反正也不愛回來,留她幹嘛?」

場面頓時有些亂,林雯急著安撫哭鬧的許鈺,一時間顧這頭忘那頭。

許南枝走到玄關處,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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