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蘭說,「下次再來啊。」
許南枝也不說還來不來,就只笑。
在玄關換了鞋之後,許南枝又抬眼仔細地瞧了瞧那把黑傘。
確定就是在門口丟的那一把。
到了門口,關上門,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許南枝看著江懸,真誠道:「要不還是我自己坐公交去舞蹈室吧。」
江懸也回看她,閒閒道:「我倒是想,可是……母命難為啊。」
「……」
江懸:「快點吧,路上我還要買點東西。」
許南枝跟上腳步:「哦。」
江懸的車就停在樓下,上了車,許南枝安安靜靜地坐在邊上,但腦海里又想起了那把傘。
出於好奇,她忍了忍又開口問:「江懸,你家那把黑傘……」
「哦,」江懸不冷不淡道,「我這人習慣用一樣的東西。」
許南枝眼睫垂下,喃喃道:「這樣啊。」
「要不然呢?」江懸瞥了她一眼,說,「你以為我故意拿走那把傘,碰你瓷啊?」
許南枝:「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江懸小聲重複了一遍,隨後話鋒一轉,「你怎麼知道我是以第一的成績考進A大的?」
許南枝愣了愣:「聽說的。」
「又是聽說?」江懸笑了笑,「你到底是聽說,還是打聽?」
「……」
許南枝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確實不是聽說,只是在新生代表大會上看到了他,A大曆年來的新生大會都是第一名上台演講的。
許南枝還記得當時遇見江懸時內心的驚喜,她本以為兩人在高考後就不會見面,但沒想到命運讓她再次見到了那個埋藏於心底的人。
江懸見許南枝不說話,也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將車停在了一家菸酒行的邊上。
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我去買點東西。」
許南枝透過窗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她才收回目光,往邊上一撇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了那晚沒有看清的小卡片。
她捏著那個角,拿起一看,一個幾乎赤|裸的圖案映入眼帘。
許南枝下意識「靠」了一聲把手鬆了,那張卡片就掉在了下面。
這時許南枝透過窗瞥見江懸正往車這邊走,她立馬慌亂地把小卡片撿起來放在原來的位置。
然後屏著呼吸,端坐著等江懸回來。
她此刻的心情簡直是難以言喻,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江懸拿著一個袋子上了車。
許南枝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張卡片,那高聳的山峰,如波的媚眼……
江懸喜歡這樣的?
她看了看江懸,問:「聽張叔說你這幾年都沒交女朋友?」
江懸淡淡「嗯」了一聲。
「難怪……」
許南枝說的很小聲,江懸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許南枝用了些力氣搖搖頭:「沒什麼。」
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大學思修課老師好像講過嫖|娼是違法的。
一想到這,許南枝忍不住看了看江懸。
江懸被盯得不耐煩了,問:「你想說什麼?」
許南枝很糾結,覺得這件事情還挺尷尬的,但最後還是問了句:「你很寂寞嗎?」
江懸聽了,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又問:「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許南枝停了停,最終還是決定再說得明白一點,「嫖|娼是違法的。」
她的聲音很弱,但江懸這次還是聽得明明白白。
江懸一下子將車停在了一邊,不可置信道:「誰跟你說我嫖|娼的?」
許南枝往後縮了縮,自然而然地把他的話當成了被揭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她喉頭一滾,壯著膽子拿起了一邊卡槽里的小卡片,捏住一角,擺在前面。
江懸目光往前一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大家很默契地都沒有開口說話。
那張卡片當時江懸看了之後就打算扔了,但那時候沒有垃圾桶,就順勢放在了一遍,然後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