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沉溺在幻想中的李秋口水分泌得越來越多,都快從嘴裡流出來。
李秋及時捂住了嘴,口水只流到了手掌心裡。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強烈克制欲望,說不定這會已經撲出去開啃了。
當然也不一定是她啃周晉時,周晉時先把她打死更有可能。
這些異能者可會打喪屍了,不僅知道要爆頭取晶核,還會把身體砍得七零八落的。
李秋腦補了一下自己被打得滿天亂飛的模樣,齜了齜牙,劇烈的食慾終於減輕了一點點。
好在腳步聲和香味都沒有在這棟破房子外久留,周晉時很快就以正常的步速走向遠處。
耶!沒被發現!
李秋鬆了口氣,扒拉著牆邊緩緩冒出一顆毛線帽腦袋。
她看到周晉時往蓄水池的方向去了,頓時有些得意地想,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直接被當場逮住。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李秋半蹲著邁出去兩步,又停下跑路的腳步。
現在周晉時是一個人來的,這會應該是個提醒他們這村子有問題的好機會……
李秋做了一番掙扎後折返回老奶奶的房間。
她四處找了找,沒看到紙和筆。
她笑了笑,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好笑。一個七八十歲獨居的農村老太太家,又沒有讀書的孫女,哪來的紙和筆。
小時候在農村生活過的李秋,轉頭就乾脆利落地從灶膛里抽了根燒得只剩一半的柴火,又拿走了桌上沾著油都捨不得扔的紙殼子。
柴火的末端已經炭化到可以當筆,紙殼子當然就是厚度加倍的紙。
李秋發揮當年考公寫申論的水平,哐哐一頓寫,那叫一個下筆如有神。
「嗯嗯,不錯,中心明確,語句優美,條理清楚,標點正確,字跡清晰。而且還沒有錯別字。妥妥的一類卷。」
李秋舉著自己寫的東西欣賞了十幾秒,實在是太喜歡還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咦,這怎麼這麼多……」
本來打算再度出門的李秋,忽然瞟到廚房旁邊的木質樓梯下面丟著很多空藥瓶、空藥管。以及一些髒得不能再髒的繃帶。
因為被堆在這裡的柴火擋住,之前來的時候李秋都沒發現。
「□□?好像是止痛的……濕潤燙傷膏,還有好多敷料。」
……
當周晉時的腳踩到水流時,他手電筒的光也照清了眼前的一切。
周晉時上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去年在外出旅遊一周後,一回家發現下水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堵了。所有的東西都順著管道蔓延上來。
整個房子都成為糞水的天堂,在他開門後,其中一塊大的固體還飄過來粘在了他的褲腿上。
而他那隻銀漸層兒子米粒,正絕望地在沙發上沖他喵喵叫,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他當時是什麼反應來著?
掏出手機冷靜地給物業打電話,平靜地不帶一點多餘情緒地敘述著看到的一切。
物業在電話里瘋狂道歉,他們明明答應了周晉時每天定時上門餵一次貓,就偷懶了一天沒去,結果就成了這樣。
周晉時沒有聽他們蒼白無力的解釋,他淌過糞水走到沙發邊上朝米粒張開懷抱。
被嚇得炸毛的貓可憐兮兮地縮在主人懷裡,鬍子一顫一顫的,簡直驚魂未定。
那昂貴的手工真皮沙發上面,肉眼可見全都是米粒的排泄物。
因為屬於它的一切,不管是食盆水盆還是貓砂盆全都成了糞水盆。它也算是急中生智,還知道跳上沙發了。不然周晉時也不確定他還能不能下得去手抱兒子。
再之後周晉時就搬了家,再也沒去過那棟房子。
如今場景再現,周晉時依然平靜。
都天災了,喪屍身上的血水膿水還有蛆蟲也不是沒有濺在身上過,他的接受能力比起以前更是強得沒邊。
周晉時踩過這些髒污,簡單地查探了一下蓄水池附近的情況。當他看到那個明顯被用過的瓢以及見底的蓄水池時,眉頭微微擰緊。
有人生活在這裡。但很明顯在白天他們搜村時,這人選擇避開了他們。
往好的方面想,對方大抵是看他們人多勢眾,情況不明,這才躲了起來。
往壞的方面想,對方在這裡盤踞已久,說不定是在暗中觀察,伺機行事。要把他們這些人,物資以及車輛都留在這個村里。
這樣一來,他感覺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窺伺的感覺就說得通了。
白天那些智慧種手裡拿著的獵槍還歷歷在目。說不定也和這個人有關。
可他們初來乍到,對這個村子完全不熟悉。對方有心要躲藏,他們確實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