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等全部復原了,再讓你來看。被你發現了。」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平靜而淡然。
「你故意的。」這是肯定句。
「……晚寧,你想回來,這裡隨時是你的家。」 黃庭軒露出一種期待,對未來的期待。
「如果我不回來呢?」 衣晚寧追問。
很安靜,聲音好像消失了。
他笑著開口,「……你去哪裡,哪裡就是我的新家。」
聽到這樣的話,她後退一步,靠在書桌上,皮笑肉不笑地問,「這又是哪個狗頭軍師教你的?」
他的食指撓撓後腦勺,頗為煩惱地說:「一個叫黃庭軒的幼稚鬼教得。」
緊接著,他試圖上前擁抱她,卻被她抬腳踩在腳趾上,痛得立刻彎下腰,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推開這個男人,她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說道:「黃庭軒……我托人查過這批抑鬱藥的批次,這批藥的主要銷售渠道是羊城的藥房。按照以往你比賽規律,一年頂多去羊城一次,而且你的病曆本里就醫記錄,是在本地醫院。我上網查了一下成風、長平的老家,長平老婆的老家在羊城,而且長平前些年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半年沒參加比賽。」
黃庭軒故意的,他設了一個局。用她的關心,用她的在意織下了一個很大,不周密,卻能捕捉到她的網。
昨夜,衣晚寧看見那個熟悉的捕夢網。
她清楚地記得,離婚時,自己帶著那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捕夢網離開,如今那玩意放在山房的倉庫。
然而,與原物一模一樣的捕夢網掛在次臥,連同它的顏色和編織的紋路,與她記憶中的無異。
違和感讓她心生警惕,上一次借住時,次臥沒有捕夢網。
這是他一點一點加上的,按照記憶里一點點補完。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徹夜難眠的衣晚寧,不斷復盤,不斷思索。在客廳里焦躁不安地看著電影……
今天,在看見書房的擺設後,所有的線索如同拼圖一般,一片片地拼湊在一起。
終於,她明白了黃庭軒的目的,他的布局。她心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感到憤怒,又覺得有些荒謬。
太弱智了,這個男人!
按照桌上漆盒香丸乾燥的程度判斷,這個局應該是從半年前啟動,到了今天逐漸完善。
「半年前,發生什麼事?什麼非我不可的事,讓你意識到你不能沒有我?」衣晚寧直截了當地問道,她的目光如炬,試圖從他的眼中尋找答案。
黃庭軒避開衣晚寧的直視,似乎在內心深處掙扎著。最終,他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哎,難怪長平說,搞審計的女人不要惹。」
「不說,我就走離婚起訴流程,15 天解決問題。」這是她難得的堅定不移。
現在,她不會妥協,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她願意採取法律手段來搞得雞飛狗跳。
狹窄的書房裡,兩人的呼吸聲在靜謐的空間中異常清晰。
突然之間,他不容拒絕地向衣晚寧走來,堅定而有力的步伐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一隻手臂迅速環繞過她的腰際,幾乎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他的另一隻手則穩穩地落在她的肩上,將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懷抱中。
沒想到黃庭軒居然玩這招,衣晚寧想辦法掙脫,卻發現自己被抱得更緊,雙腿也被他夾住無法動彈。
此時,她才意識到,他的力量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山,讓她的掙扎如果螞蟻一般徒勞。
濕熱的呼吸吹動她的髮絲,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里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哀求,quot別動,就一會兒。quot
第51章 打劫(下)
七月流火,腫了半邊臉的黃庭軒,冷靜自若地坐在棋院那把祖傳的摺疊椅上。頂著眾人的矚目,翻著手中的書籍。
直到領隊和教練走進會議室。
簡單寒暄後,領隊搶過教練的發言權,嚴肅宣布:「棋院聯合集訓結束後,接下來的團體賽,一局都不能輸。」
「田忌賽馬還是硬碰硬?」成風舉手提問。
「我們第一輪對手是羊城靈岩隊。」
成風嘴角立刻掛上不滿,低聲嘟囔著,「那不就是長平他們隊,這簽誰抽的啊。第一輪就這種強度,去年的冠軍隊欸。」
黃庭軒不動聲色地伸手,輕輕一轉,將成風的椅子調整到正對前方,讓他不得不直視教練的目光。
「教練抽的,他向來運氣不好,非要去抽證明自己不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