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雖不喜歡你,但為了我兒,為了讓他開心,還是讓人
備了厚厚的聘金和聘禮去你家提親。」
她到現在都記得藍家那一家子的嘴臉,好像撞了大運一樣。
「是,妾記著王妃這份恩情。」
所以天寒地凍的,王妃說要上抱恩寺給世子添香火,她毫不猶豫就來了。
「你是該記得。我為了我兒,又為了你,做了許多,你是該記得。」
「妾萬不敢忘。」
一副要安她的心似的,「妾與王妃永遠是一家人,我們有魁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我還記得當年出府前跟王妃說的話,說不管我在哪,若是用得著我,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
平陽王妃往山崖處撇過一眼,嘴角譏諷。
「你既知當年我允你出府另嫁,就是想讓你在外頭給魁兒多添一份助力,結果你現在為了阻止他,竟是來捅我的心。」
「請王妃見諒,妾絕無此意。我和季安瀾不睦,王妃是知道的,雖有私心,但更多是為了魁兒。如今有我在季侯府,這將來便是他的助力,何不再為他添一戶高門做臂膀?」
「哦?你是看中了哪家?」
「衛國公常家。」
「衛國公常家?」
藍氏點頭,「正是。衛國公之父乃太祖親外甥,與皇家關係密切。衛國公嫡長女鳳陽縣主又從小養在太后跟前,與太后親厚。太后和貴妃娘娘又都出自賈家,如今太子未立,焉知大皇子沒有機會?」
「你想得倒是長遠。」
為了阻止孫兒和季姑娘,倒真是千般算計。平陽王妃眸里的譏諷一閃而過。
「妾一切皆為魁兒計,由不得不多想一些。」
「我替魁兒謝謝你。你是看中衛國公府哪個?」
「常三姑娘常照雪。常照雪乃現任國公夫人的長女,得衛國公寵愛,她本人又生得明朗大氣,魁兒定會喜歡。除了常家與皇室的關係,還有竇家。」
「你是看中了鳳陽縣主的夫家了?」
「是。鳳陽縣主嫁給竇狀元,竇狀元不僅在翰林院,他父親竇擎也曾在翰林院,得皇上看重,如今為避免父子同在一衙門,又把他調去吏部。」
竇家倒是一門助力。平陽王妃也不得不贊她這份用心。
「而竇家在陪都本就開著書院,培養了許多人才,這些都是太后和貴妃看中的,將來也會成為魁兒的助力。」
「難為你了,想得深遠。」
若不是平陽王妃讓人細細調查過季安瀾,沒準還真的讓藍氏說動了。
但她先入為主,認定了季安瀾,看中了季安瀾背後偌大的財富,而且衛國公內里亂七八糟,寅吃卯糧她也看不中。
這年頭做點什麼事不用銀子?
現在平陽王府由她掌著中饋,魁兒要用銀子,還能暢著用,可她哪天不在了呢?
而且平陽王府已是親王爵,沒必要摻合到立儲的大事中。
但面上功夫要做,「得虧是你,這腔慈母心,要是魁兒在這,也會感動地落淚。」
「那孩子對我誤會甚深,盼他將來成家立業後能感悟一二。」
藍氏以為說動了她,心中暗喜。
見平陽王妃面色和緩,又主動提起先夫:「過幾日就是世子的冥辰了,就算王妃不叫我來,過幾天我也是要來一趟的。」
「你有心了,我兒在地底下,知你這份心意,也能含笑往生去了。」
說著二人便都有些傷感。
想到世子愛冬日看景,藍氏又扶著平陽王妃一路往山頂上走。
好在剛入冬,前面幾場雪下得都不是很厚,路又是抱恩寺的僧人常掃的,走起來倒也不費什麼腳力。
走到一背人處,平陽王妃和沈嬤嬤站定,二人對視一眼。
「這處風景倒是極佳。」
藍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背陰的山頭覆上一層厚厚的白雪,崖間幾支松枝伸了出來,造型好看,像是在向人相邀。
「這倒是有趣。」
藍氏心裡起了一絲異樣,崖間那支松枝極像當年世子見到她,朝她伸出的一隻手,「姑娘,你站的地方太滑了,我拉你上來。」
藍氏目光懷念,世子對她用心至極。那些年她如同泡在蜜罐里,被他嬌寵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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