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得起暗衛的,非富即貴。而且光有錢財還不一定用得起暗衛,沒點權勢和底蘊,培養訓練不出一個暗衛。
這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張胆把人帶走,暗衛水準極高。
不容小覷。
「可知是何人所為?」
「徒兒心裡已有懷疑對象。」
「是誰?」
顧少晏低聲把懷疑說了。聽得展衡面色越發凝重,「你怎會惹到他家?」
徒兒懷疑是平陽王府的人幹的。可平陽王府是什麼人家,平陽王那可是開國太祖的兒子,當朝親王,能沒點底蘊和人手?
這要是計劃不嚴謹撞上去,硬碰硬,那就是雞蛋碰石頭,有去無回的局面。
「個中因由我現在沒有證據,無法與師父明說,師父也不必摻合到這裡面,徒兒知道師父手中有人,想向師父借幾個人手。」
展衡白他一眼,「我哪有什麼人手。」
顧少晏抿了抿嘴。
他知道師父祖上是前朝的人,不想仕大魏,這些年一身能力無法施展,守著舊人舊物卻過得清貧。他無法勸說,只有在能力範圍之內多加照應。
他以為沒有求上師父的一天。
又想著這麼多年,季姑娘母仇未能得報,心裡不知多掛懷。
顧少晏朝展衡跪了下來,「師父,請您幫幫徒兒。」
展衡見了一愣。
這麼些年也就收了顧少晏一個徒兒,把他視為半子。還曾想把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他。對他的請求,本不該拒絕,可魏朝的渾水他不想淌。
「師父,徒兒未曾求過您什麼,徒兒直至今日,
方知與他人的差距,這些年徒兒未曾想過改變,但如今徒兒想變強,不想別人如此低看自己,戲耍自己。還請師父幫幫徒兒。」
展衡目光直直看著他。
「等你變強,擁有了與別人抗衡的能力,你想做什麼?」
「徒兒沒那麼大野望,徒兒只想變強,想成為高山,屹立不倒,爾後讓他人放心依靠。」
展衡定定看他,顧少晏亦直直回望著他。
師徒二人就這樣對望,許久不曾移開目光。
「好。為師幫你。希望真有一天,你能成為高山,任風吹地動屹立不倒,亦能成為別人的依靠。」
他就這麼一個徒弟,女兒也未繼承他的本事,他也不可能把那些東西留給女兒。用得不好,反而會害了她。
罷了罷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徒兒也是他千挑萬選,經過他重重考驗才收的。
「多謝師父!」顧少晏重重給師父磕了一個頭。
展衡安坐在那裡,直直受了他這個禮。
「以後每日下衙,來我這裡受教一個時辰,逢休沐亦要過來聽訓。」
顧少晏心中大喜,「是。我都聽師父的!」
師徒二人在屋裡悄聲討論了一個時辰,於入夜時分,二人著一身黑衣,偷偷去了平陽王府。
而在這之前,如季安瀾所料,綁架田姨娘的人不想鬧大,在天黑盡時,把田姨娘又送回了季侯府。
「姑娘,田姨娘找到了!」
「找到了?」這是什麼意思?
「田姨娘被人扔在府中東路一處廢棄小院門口,被巡邏的人發現。也不知在那躺了多久,找到她時,她還昏迷未醒。」
被迷昏送回來!
竟是這樣把人送回嗎?怎麼出去怎麼回來都不曾?季安瀾有些吃驚。
看來對方如她所料不想把事鬧大,但行為又肆無忌憚。除了不想驚動外人,似乎並不怕惹上季侯府的人。
如此行事,看來田姨娘也不知對方是誰。不然不敢這般明目張胆,綁架了人,又這般把人送回。
「走,我們看看去。」
「姑娘,」賀嬤嬤叫住了她,臉色凝重,「田姨娘啞了,手筋也給人挑斷了。」
「什麼!」
等季安瀾急急趕到,得了消息的侯夫人劉氏和季明堂也到了田姨娘院裡。
住在她隔壁院子的姚姨娘、大房掌家小劉氏、掌中饋的二房江氏、三房夫妻也齊齊到了。
季安瀾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婉婷的啼哭聲,悲悲切切又痛苦萬分。
屋裡烏泱泱站滿了各房的主子。下人丫環則遠遠站在院裡,不敢靠近。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變成這樣?」
內屋,劉氏驚疑不定,好好的一個人出去,回來就啞了。話說不出,連比劃都不能了?只知躺在床上流淚,像個活死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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