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她母親死了,你母親卻得了利,你覺得她會把查問真相一事托給你?」
「你這是何意?」趙魁騰地站了起來,「你是說我生母害了她母親?」
「不無可能。」
「顧少晏!」趙魁拳頭捏緊,若不是顧著一二臉面,就差一拳砸到他臉上了。
不管他對藍氏是何樣的感情,都容不得別人污衊。
「沒有證據的事你少胡說。」
「所以才要找證據。可現在人死了。」
「人死了,與我何干!」
「他本來被我關在私宅,可被人青天白日,在重重看守之下被人帶走,傍晚時分,又不驚動任何人,把人送了回來,還是送回一具屍體。」
顧少晏定定地看他,「趙魁,你覺得滿京城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趙魁心裡咯登一下,這手段,非一般人所為。瞧著極象暗衛的手段。
「你懷疑是暗衛所為?滿京城有暗衛也不止我家。」
「是不止你家,可滿京城與平涼侯府有關,又極於想滅口的,我找不出第二家。」
「你這是胡亂臆測。把不相干的事揉在一起,倒查問起我來了。你在侍衛親軍司倒是屈才了,該到大理寺才對。」
趙魁坐下,不再看他。
「臆不臆測的,我心裡有數。趙魁,季姑娘查她母親的死因,查了好些年,若你知情,還在中間做了什麼,你辜負了她。不配與她結親。」
「顧少晏!」
趙魁心頭火起,「你果然心思不純,怕是惦記她好久了吧。」
「怎麼,她瞧不上你,你心有不甘,便把莫須有的事栽我頭上?逼她放棄我?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承認我喜歡她。但我不屑耍手段。」
「你屑不屑的,干我何事。莫名其妙。」趙魁推開椅子,大步走了出去。
顧少晏在窗口看他打馬離開,目光沉沉。
趙魁回到府中,叫來暗衛夜鳴。
「主子。」
趙魁看他兩眼,「關在顧少晏私宅的那名男子,你對他動手了?」
「正要與主子說,是的,那人已經死了。」
趙魁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擲向他。夜鳴未躲,生生受了。茶水濕了他的前襟,幾片茶葉沾在胸前,要掉不掉。
「你敢自做主張!」
「回主子,是王妃讓屬下動的手。」他也是聽從王妃的吩咐。
「祖母?我祖母讓你動的手?」趙魁有些錯愕,祖母怎知他讓人打探那人?
「你還不從實說!」
「是。」夜鳴便把王妃找他詢問,又交待他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趙魁愣怔半晌。腦子有點亂。
那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祖母還讓你挑斷了季世子身邊那田姨娘的手筋,還毒啞了她?」
祖母為何要這麼做?
「祖母還讓你做了什麼?」
夜鳴搖頭,「沒了。」
「沒了?」趙魁恨恨咬牙,氣怒地上前狠踹他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事情發生到現在,你竟敢隱瞞不報!」
「請主子責罰。」
責罰?他要一個不聽話的人做甚!
「你即刻滾回暗衛營,領一百板子。沒我的吩咐,不許出暗衛營一步!」
「謝主子。」夜鳴拱了拱手,一個閃身出去了。
趙魁坐在那裡,猶自氣不順。
竟敢瞞著他私下行事。還有祖母,為何瞞著他?祖母又為什麼要對那個男人動手?還那樣對待一個女人?
想著顧少晏在酒樓里說的話,心頭一凜,難道祖母真的跟季姑娘母親的死有關?
還有他的生母又在其中擔當什麼角色?
再一想生母也死了,死的時候還是和祖母在一起!
趙魁面色驚恐,滿臉的不敢置信。跌坐在椅上。
不,不會的。祖母那麼好的人,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趙魁奔出房門。
平陽王妃院裡,下人正在擺晚膳。
看著滿滿一桌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餚,可冷冷清清,飯桌上唯有自己一人。
當了王妃又如何,丈夫很久沒陪自己用過飯了。後院多的是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年輕的容顏靚麗的,風情萬種儀態萬千,自己不過空守一個王妃名頭罷了。
精心教養的兒子,也死了。想到已逝的兒子,眼神一暗。
很快又自己安慰自己,好歹還給她留了一個孫子。她的人生還有些許希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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