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又想起一事,江南虞家的產業也讓人查了,還在陪都查她名下的產業。看來也是平陽王妃所為。
怪不得曲祿說安插的人手跟京城這邊有聯繫。
這便是了。京城這個貴人,還真是貴的很,哪怕如今自己知道是她指使人暗害了母親,一時也拿她沒轍。
「你想怎麼做?」
顧少晏擔憂地看著她,「此事不好魯莽。」
生怕她為了報仇,生硬地頂上去。到時只怕要雞飛蛋打,得不償失。
「我懂。不會莽撞。」事情查了十來年,如今總算要水落石出了,她不能著急。
「必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他想說等他回來,再幫她想辦法報了此仇。哪怕不能明著來,暗地裡也要替溫夫人討一個公道。
可這話卻說不出口。
他以什麼立場,讓她等自己?
「多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想想的。」
顧少晏見她心有成算,才戀戀不捨地走了。而季安瀾則在書房坐了一夜。
沒想到竟真是平陽王妃所為。
心裡的猜測成了事實。
也只有像她這樣的人,敢無視人命,殺了牛有福,又廢了田姨娘。身邊的嬤嬤也是說殺就殺。
手段之狠,做事滴水不露。讓人心生畏懼。
若不是她還有一手畫人像的技藝,只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可現在即便知道害死母親的幕後兇手,可要如何做呢?
平陽王妃是上了皇室玉牒之人,皇家不會讓她傳出那樣的污名,且自己除了錢嬤嬤一個畫像,也拿不出實質的證據。
至天明,季安瀾才囫圇睡了一覺。
起來後,便叫來賀嬤嬤等人,「我會畫人像之事,必要守口如瓶,不可傳出去。」
「姑娘放心,咱們知道輕重。必不會把這事傳出去。」
「你們的忠心我都知道,還請賀嬤嬤一會去田姨娘那裡一趟,務必告知田姨娘和婉婷此事的重要性,必要守口如瓶,不然出了事,我可救不了她們。」
「是,老奴這就去。」
第190章 驚恐的猜測
季安瀾讓人對田姨娘那邊告誡了一番,又對安冉也耳提面命幾句。
知曉她有這手畫技之人,倒都是一些省心之人,曉得事情輕重。但該吩咐的還是要吩咐。
劉氏和季明堂那邊等了幾天,不見她這邊有動靜,便把她叫了去。
「田姨娘一事,你可有查出是誰動的手?」
「咱家到底是侯府,不能不明不白受了這個氣。」
「是啊,倒讓人覺得咱家懦弱。」
母子二人看田姨娘成了那樣,可憐她,雖說也想為她討個公道,但更多的,是為了季侯府的面子。
若此事傳出去,他們什麼都不做,把這種窩囊氣暗地裡吞下了,那豈不誰人都能上來踩一腳?
「這事我會處理……」
季明堂眉頭緊皺,「你怎麼處理?你一個內宅女子,還能報官上公堂不成。」
她能處理?她能怎麼處理!還不是要府里出面。
季安瀾的話未說完,就被他打斷,又聽他瞧不起自己是女子之身,那心火就壓不住。
「我母親的死我自己不報,難道還等著你來?這些年你又做過什麼?怕是連我母親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吧!」
也不知怎的,對上季明堂,季安瀾就無法平靜。
他輕易能點燃自己心中的怒火。
「好好說話。」劉氏瞧見他們父女那倆,頭疼得緊。
這父女二人前世怕是冤家吧。
季明堂哼了聲,不再看她。
季安瀾也懶得看他。這些年對自己和安冉默不關心,現在又時刻想擺做父親的譜。
「你處理?你怎麼處理?」劉氏也開口問道,「還是說你已有頭緒?查到了幕後之人?」
「嗯。」季安瀾輕輕應了聲。
「是誰?」母子倆都朝季安瀾看了過來。
季安瀾沒有說話。
「你這孩子,倒是說話啊。這是要急死人。難道當年田姨娘還參與了?那必是不能留她了。」
「田姨娘……她沒有害母親之心。」想到季平和婉婷,季安瀾沒有說實話。
「應該是玉蕊得了別人的指示,害了我娘,田姨娘應該是被人當了槍使。玉蕊在生產那日害了我母親,又被人滅口。在臨死之前可能把那事跟她哥哥說了。」
「牛有福進京找田姨娘要錢,可能說了些什麼,田姨娘害怕,才不敢往外露。但牛有福被人發現,故而又被滅了口。」
劉氏和季明堂驚得嘴都合不攏。
溫氏真是被人害死的?
「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你母親?」手竟伸到侯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