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瑩幾人替姑娘不值。
望向藍玉瑛派來的丫環一臉的怒意。
隨行的另一個丫環勸道:「大姑娘,藍姨娘也是一番好意,到底相識一場,知根知底,將來大姑娘嫁到平陽王府,還得藍姨娘幫襯……」
「住口!我家姑娘需要一個姨娘幫襯?!」美麗也斥道。
「話不是這麼說,將來三公子房中也不會只有藍姨娘一人,大姑娘多一個人手使喚,不比單槍匹馬要強?」
「藍玉瑛幫襯我家姑娘?她暗中不使手段害我家姑娘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藍姨娘怎會害大姑娘……」
「你怎知她不會?她做過的事我們可都記著呢。不然,你以為今天她特特派人來是為甚?」
耀武揚威?
美瑩幾人很是不屑,不忿,又替姑娘不值。
這藍玉瑛真真就是一匹白眼狼。要不是侯府,能有她今日?昨日才得寵,今日就上門宣勢主權了。
呸。
季安瀾笑著看向說話的丫環。
平陽王府的丫環到底記著她是與趙魁換過庚帖的未來女主人,對她說話客客氣氣,可面前這個與美瑩等人爭辯的丫環……
「你叫添香?」淡淡出口。
叫添香的丫環一愣,點頭:「是,奴婢叫添香。」
「你原來是伺候藍姨娘的?」
「是。原先世子夫人在的時候,派奴婢去照顧藍姨娘,奴婢照顧她有幾年了。」
心裡有些得意。藍姑娘記恩,竟然沒忘了自己。說完看了平陽王府的丫環一眼。
那丫環知機,便對著季安瀾回稟道:「來時藍姨娘說添香那些年伺候她得力,想向侯夫人求個恩准,把添香要去,仍伺候她。」
添香聽了身子不由挺了挺,頭也抬了起來。
世子夫人死後,藍姨娘也離開了侯府,好些伺候的人要麼打發了,要麼另遣往他處,她一個一等丫環現在要做三等的活。
留在侯府自然不比跟著藍姨娘到平陽王府更有出息。
季安瀾抬頭看了添香一眼。問平陽王府那個丫環:「稟過我祖母了?」
那丫環搖頭,「未曾。」
今日來,主要是辦藍姨娘交待的事,要請季姑娘明日去赴會,添香只是順便。
「那就不必去稟報了。」季安瀾說道。
「大姑娘能做主?」
季安瀾點頭,「添香和她的家人在我們府上都是做慣的,這要是藍姨娘一走,我們府上就遣了她,倒要叫人說嘴。再說我們府上人手也不夠。」
丫環下人的去留,季安瀾並不在意。
需要人只管讓人跟人牙子說一聲,就能帶一批得用的人來府上任選,並不會扣著想贖身想走的下人不放。
但對於添香這種一心攀高枝,不念主家恩的,她便不想放了。
添香已經幻想去了平陽王府,如何借藍姨娘的勢,成為她房中第一人,帶著家人在平陽王府混得風聲水起了。
結果就聽到大姑娘這句話。
驚呆了,「大姑娘?」
美麗等人只覺得大快人心,得意地望向添香。
吃著主家的飯,卻一心惦記外人白眼狼,這樣的丫環就不能放她走,該留她在侯府做最下等的活計!
添香又看向一旁平陽王府的丫環,想讓她幫著說兩句好話。豈料那丫環眼觀鼻,鼻觀心,垂頭不做聲。
添香有些慌了,急忙回道:「大姑娘,這事要稟過侯夫人吧?再者是平陽王府要人,非是我自己想去,得罪了平陽王府,只怕不好吧?」
「若是平陽王府要人,只管讓平陽王妃或是三公子找我要。至於侯夫人……」
季安瀾朝一旁的錦瑟吩咐:「去跟祖母說一聲,說我留添香一家有用。」
錦瑟大聲應了,抬著下巴看了添香一眼,大步出去了。
平陽王府來的那個丫環,不想摻合到這裡面去,再者眼前這人是她以後的女主子,哪敢得罪。忙告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添香一看,萬念俱灰,也軟著身子告了聲罪,也跟著走了。
賀嬤嬤等人看她二人離開,在背後呸了一聲。回頭又一臉擔憂地看向季安瀾。
「姑娘,你還沒嫁過去,三公子怎就收用了藍姑娘!這不是打姑娘的臉嗎?」眾人心中很是不忿。
季安瀾卻沒有一絲波動,對著幾個心腹說道:「你們都知道這裡面的事,我和趙魁是做不成夫妻的。他納了誰,收用了誰,與我有何干係。」
該擔憂的是趙魁以後的妻子,不是她。
賀嬤嬤一臉憂心,「可是平陽王府已經把姑娘的庚帖送到宗正寺了。」
「送便送了。也不是不能收回。」
「這……」都交到宗正寺了,皇上那邊估計已經知道了,這還怎麼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