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父親沒頭沒腦地質問我,可是查實了?醉仙樓的東家是我?」
「你別跟我狡辯!這事不會有錯。」
那家人遞的消息,不會胡謅,必是查實了的。
季明堂只覺一陣心寒,這長女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不把一家人放在眼裡。手裡握著這麼大一個產業,若是別的還好說,可那是酒樓!
占地那麼闊,客似雲來,達官勛貴日日登門不斷,有這等可結交攀好的機會,這孽女竟是悄悄捂著不跟家裡說!
這酒樓在她手裡,不過是能生幾個錢財,可若是交給家裡經營,那能得多大的好處!
目光短淺。
像她那商賈出身的外曾祖母,眼裡只有錢財。
竟半絲不顧及家族!
見季明堂連聲喝斥,就差指著季安瀾鼻子罵她薄情寡性,無根無族了,季明巒忙打斷。
「大哥,醉仙樓在京城經營多年,安瀾不過去年才進京……」
被一個白身的弟弟質疑,季明堂心裡窩火,「她是去年才進京,可那虞家在前朝就是名聲大噪的商賈了!」
給她留一個酒樓有何難。
「大哥是說醉仙樓是虞家的產業?虞老太太留給安瀾的?」
江氏不免有些妒忌。
他們二房是庶房,不襲爵,也未掌家族庶務,將來分家怕是分不了多少錢財。醉仙樓誰不知道,去年賣酒那是日進斗金。連嫁到臨安王府的大姑奶奶都回府打聽是誰家產業,想參股。
臨安王府都缺銀子,何況他們二房。
若這醉仙樓交給家裡經營,她們二房也能跟著得些好處。
看向安瀾的目光很是複雜。
三房的俞氏自從去年跟安瀾合股,有了一份私產,對錢財倒是沒有那麼狂熱。
倒為安瀾說起話來:「若是虞家留給安瀾的產業,那便是她的嫁妝私產,她不說只怕也是不想引起麻煩和誤會。」
這麼大一份私產不悄悄握著,難道交給公中?
反正她做不到。
「沒說要奪她的私產!只是她有這樣一份產業,竟瞞著家裡,一絲一毫都未透露。能為家裡行那麼大的便利,竟半句不知會家裡!」
只冷眼看他到外求人訂雅間!
劉氏看向季安瀾的目光里也是滿滿的責備。
「不怪你父親生氣,家裡不是要奪你的嫁妝產業,只是你到底是閨閣女子,經營不便,若交給家裡經營,不僅賺的錢財不會少,也能為你父親在外交際應酬行些方便,你捂著不說,難怪他要生氣。」
季明堂得母親附合,心氣順了不少。
「如今聽說醉仙樓的酒喝死了人,鬧事的人都快鬧到咱們府上了。我看你如何應付!到時還不是要家裡出面?」
季安瀾冷冷看他,「與家裡何關?」
她有說過要請家裡出面?
「你還想瞞著!你可知那范家是何人?你以為對方只是西街普通百姓?」季明堂用力拍了一把身旁的案幾,喝斥道。
「范家不就是先魯國公家裡嗎,死的不過是他一個庶玄孫。」
「可他家嫡系就只剩這麼一個庶孫了!」
「嫡系沒有,旁系庶枝可不缺子嗣。」
「死一個人在你眼裡就這麼無關緊要!你何時變得這麼冷血,剋薄寡恩!」
「我冷血,我剋薄寡恩!父親這麼看我?」
季安瀾聽完也火了。
「我還想問父親,是誰跟你說的這些?又是誰跟你說醉仙樓是我的產業?醉仙樓賣酒賣了那麼多年,從沒見喝死過人,怎的到了范家,就死人了?」
季明堂被她頂嘴,氣得站起來就要扇她,被季明巒撲上來攔了。
江氏俞氏也起身擋在季
安瀾面前。
季安瀾起身,與季明堂直直對視,不肯示弱。
「這分明是別人設的局,父親不問因由,回來就質問我?這就是父親說的一家人?父親仕途不順,還是我造成的?祖父多次跟你說,讓你守著家業就好,你卻不聽,偏偏要四處鑽營!」
「你在教我做事!」
這孽女在說他不能入官場?!
季明堂爭扎著,揚起手就要扇過來。被季明巒費力拉遠。
「大哥你冷靜些。」
劉氏聽季安瀾這話,一愣。侯爺確實說過大兒子不合適官場,耳根子軟,容易被人左右。讓他安心當個世子,領份閒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