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和A國有十二個小時的時差,魏斯明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收到了沈渡白的郵件。
整封郵件的字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個,表達的意思只有兩個。
一: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二:實驗已經到了關鍵步驟,回國至少要在半個月以後。
冷淡一如沈渡白多年前看魏斯明的眼神。
魏斯明其實一點都不意外,沈渡白知道這件事時應該不只是冷漠,更多的是嫌惡。
alpha在學生時代就不想跟自己扯上任何關係,更何況將近十年的時間已經讓兩人徹底變成陌生人。
魏斯明翻開那本常年放在桌面上的心理學科普書。
說是科普書,其實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一本妥妥的毒雞湯,每張都是用一個已經被用爛的甚至真實性都無法保證的例子來論證一些所謂的正能量語句。
自信,勇敢,大方。
這些魏斯明在青春期從來沒有擁有過的品質在這本書中被反覆提起。
它雖然不夠專業,但還是陪著一個普通敏感的beta度過了最難熬的高中三年。
魏斯明從來做不到斷舍離,他會保留所有的老物件,並且專門為了擺放這些物件買了很大的一門柜子。
「喲,又在看書。」
於值走路沒聲音,突然飄過來站在魏斯明的身後,像一隻幽靈。
「馥馬爾貴婦肖像?」
於值身上一股霸道的玫瑰香味,魏斯明低頭用手捂了一下鼻子,片刻之後又怕於值看到為難,馬上又抬起頭說出香水的名字。
「你不喜歡玫瑰的味道?」
「一朵玫瑰還行,你現在身上香的像一片玫瑰花田。」
「那我離你遠點,」於值向後退了幾步,自己抬起手臂聞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和我的信息素一個味道,我不太聞的出來濃淡,估計是今早手下的重了一點。」
每個人的信息素味道不同,因此算是比較私密的事情,一般不會告訴其他人,更不用說像於值一樣在公共場合里就這麼說出來。
「我這信息素多好,都不用買香氛,只要一釋放信息素就是純正的玫瑰味。」
於值當然看到了魏斯明捂鼻子的那一下,於是邊退後邊脫了外套。
「魏老師你今天來的時候看到外面那一溜追著人拍的攝像頭了沒,估計是沖你來的。」
魏斯明不追星,也很少上網衝浪,因此他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記者會圍著自己追,只是為了得到一張普通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