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我已經有點記不清了。」他低頭淡淡的笑,喝了一口可樂。
「其實真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拿出來講好像抽出壓箱底的秋褲,」
岳鳴欽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這條秋褲或許還是像記憶里一樣溫暖,但早已經不合身了,沒有任何理由的變的沒用了。
「只要對你有意義都是有用的,」岳鳴欽像鼓勵哥們一樣碰了一下他的肩,對魏斯明這樣看似冷硬實則敏感的beta來說,肯回答岳鳴欽的問題就已經是在把自己剖開來給alpha看了。
「但是可能因為我太遲鈍,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操場,他是足球隊的隊長。」
魏斯明第一次見到沈渡白也是在冬天,暴雨將至,操場上的風灌滿alpha的球服,一旁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在喊:
「沈渡白,轉頭。」
於是alpha轉頭,烏雲壓的很低,偌大的操場因此顯得更加空曠,從魏斯明的視角來看其實是一個大廣角,偏偏沈渡白回頭,看了魏斯明一眼。
關於沈渡白的記憶大部分都是靜態的,像一幅幅斑駁的油畫,但是只有這一眼像一個live動圖,是流動的,一直有風不斷灌進去。
「然後你們一見鍾情了?」岳鳴欽問。
「怎麼可能,那個時候他應該還不認識我,事實上一開始我對他的情緒完全和喜歡,甚至好感都搭不上邊,」
魏斯明後來復盤過很多遍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像爛俗地攤小說里設定的一眼擊中了自己,答案總是同一個:沈渡白和他是同類。
對沈渡白的情緒比嫉妒更淺一層,但也談不上仰慕。
魏斯明在中學時期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平庸的配角,但也是一個比現在道德標準還要更高的配角,甚至到了有些潔癖的地步。
要用無數所謂的真善美標準來規戒自己,不允許出現一絲脫韁的念頭。
「其實我只是有點羨慕他,」
魏斯明的青春從來沒有過叛逆期,對他來說叛逆是一個很奢侈的詞,因為他暗含的條件是雙向的,沒人陪魏斯明完成一場叛逆的表演。
他要每天背著重重的書包上下學,要背永遠背不完的英語單詞,要做翻不完頁的數學卷子,他永遠是別人口中的書呆子,單單只有成績出彩。
有人提起他的時候也只會說,哦,我知道他,全校第二,他很努力。
魏斯明只是有點羨慕沈渡白能站在操場中心灌著風,羨慕他身邊總是有那麼多朋友,羨慕他雖然和自己同路,但總是有邁巴赫接送上下學。
雖然魏斯明有的時候也能考到全校第一,但那又如何呢,被記住的永遠只是沈渡白。
「其實我的中學時期都很難熬,」魏斯明仰頭灌了一大口可樂,當時一種有針對beta的隱形霸凌,一些alpha和omega會故意釋放一點信息素,來測試beta到底能不能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