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鏡頭偏移,岳鳴欽趁機牽住他的手,
「這不公平,你都和沈渡白一起跑過了,」alpha的眼神有些委屈,「我十七歲的時候每天都泡在水裡,沒有魏老師當同桌,也沒有...」
呼嘯的風聲灌進鏡頭,空氣在跑動中不斷震顫,alpha的手和魏斯明的手十指相扣,閃著紅綠螢光的招牌不斷後退,魏斯明和alpha的衣角在風中飛揚,像兩片自由的旗幟。
岳鳴欽確實沒有騙人,十七歲那年他喜歡潛在水底憋氣,一秒,兩秒,三秒,他默數,希望時間能在水底凝固,病痛,苦累,扯不斷理不清的家庭關係全都赤裸裸的浮在水面。
幾近於自我折磨,岳鳴欽迷戀憋氣時最後一秒瀕死的痛感和解脫感。
B市的夜當然和中學時期不同,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泳道和漫長的學校走廊跨越時空重合,裡面灌滿粘滯悶熱的空氣,潮濕的悲傷和孤獨像蜘蛛網一樣布滿每個角落。
「岳鳴欽,我們一起跑吧,」如果十七歲的魏斯明能遇到十七歲的岳鳴欽,大概也會這麼向他伸出手。
世界上只有一個魏斯明,會笨拙地用相機在一旁錄下岳鳴欽和柳延之的每一分每一秒,會在凌晨跟著alpha出來買玩具,會和一隻熊一起滑稽地奔跑在B市無人的街道。
世界在不斷消退,alpha和魏斯明握住彼此的手,但至少不是在這一秒。
「今晚的風比任何一天的都要涼,一家便利店的招牌上畫著很大的笑臉,」岳鳴欽配合這魏斯明錄下畫外音,「還有,我喜歡。」
alpha的手撥開魏斯明額頭細碎的頭髮,「我喜歡你送給我的熊。」
...
「哇,好多魚,好好看是不是?」岳鳴欽單手抱著柳延之,小傢伙翻了一個白眼,伸出手要去找魏斯明。
「這根本不是海洋館,」他叉著腰剁腳,站起來才有兩個箱子那麼高。
「怎麼不是,你看,這是金魚,這是鯊魚,還有龍蝦,螃蟹,」
魏斯明會暈水,因此水族館變成了海鮮市場,alpha指著龍蝦說,「你看,這隻魚是紅色的,還能做給延之吃。」
「還有,」岳鳴欽戳戳他的小肚子,「你忘了平時是怎麼折騰我們的了?」
柳延之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上一秒還拍拍岳鳴欽的手表示要睡覺了,下一秒就偷偷把拖把頂在頭上,跑到沙發旁嚇了魏斯明和岳鳴欽一跳。
這傢伙叉著腰,把拖把順成左右兩股,啪的一下從沙發後面跳下來。
alpha問他到底要幹什麼,他低下頭羞澀的笑,說他是在扮演奧特之母。
「你小子還是個coser,」alpha被氣笑,罰他頂著拖把在家裡走一圈,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嚷嚷著要下樓走一圈,讓大家都看看他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