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辦呢?他那麼固執,只敢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都沒人給他擦眼淚,要是他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那我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很奇怪,再後來他突然提出要參與我的實驗項目,在那麼偏遠的異國待了半年,你能想像他冷著臉哄一群孩子的畫面嗎?」艾琳笑,「史密斯看見他一手抱著兩個孩子的照片表情就跟見鬼了一樣,他還給每個孩子都織了圍巾和毛衣,只是從不承認,」
「親愛的,但是我和你說這麼多只是在闡述客觀事實,你沒必要被任何經歷綁架,你知道的,按照渡白的性格,他不願意,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垂憐。我知道你肯定還有一籮筐的問題想問我,關於專業,關於渡白,關於那些學術混蛋,你肯定也會隱隱懷疑,我是否還應該繼續朝著之前這條路前進,」
「但很遺憾,我不是先知,只能告訴你任何時候都要聽從自己的內心,不是問應不應該做這件事,而是問你自己,你到底想不想做。」
問自己到底想不想做,魏斯明的思緒一瞬間飄得很遠,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如此困難的問題。
從小到大,他都在逼迫自己維持正常,即使只是扮演一條無人在意的小鹹魚,都要付出加倍的努力,魏斯明從小就是個敏感聰慧的孩子,往往一眼就能看穿事物的本質,然而慧極必傷,就算很小就知道爸媽不愛自己,他還是會偷偷地隔著門縫暗自期待哪怕一秒鐘的陪伴。
魏斯明早已發現這個世界無聊透頂,但還是期待愛的降臨。
再長大一點,他發現自己無法理解最簡單的社交模式,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其他人交朋友,第一步該怎麼做,第二步又該怎麼做,他只能在人群中默默觀察,然後再一步不落地模仿,魏斯明希望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有詳細拆解好的教程。
「我會努力嘗試的,非常感謝您,艾琳教授,」
片刻過後,沈渡白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見電話已經掛斷才走進房間。
「艾琳剛才有沒有說我的壞話?」alpha有些緊張地問,
「沒有,她誇你會照顧孩子,」
「我......確實會,」沈渡白頓了一下,緩緩伸出手,史密斯一直堅信自己是計劃通,在電話里激動的聲明每個alpha追人的第一步就是孔雀開屏。
「要展現自己的魅力啊白,」他吼,隨後沉默了兩秒,「對不起白,我還是沒想到你除了會織五彩圍巾外還有什麼哄人的魅力點。」
「沈渡白,」魏斯明認真地凝視他的眼睛,「我想解除標記,雖然還沒有beta主動解除標記的前例,但我......」
「我無條件支持你,」alpha打斷他,
「明早我會通知岳鳴欽,」
「不用,再過幾個小時他就會出現在你面前,」alpha皺著眉看了一眼手錶,「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睡覺,」
他穿了手背釘和指釘的手在燈光下泛著金屬的光澤,微涼的手心擦過魏斯明的額頭,魏斯明控制不住的抬眼,對他果斷同意的反應有些意外。
他明明還有那麼多話想說,說原來愛來的那麼無理,卻又是那麼講求時機,一期一會,錯過即是永恆,但沈渡白故意用手背敲他的頭,
「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