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放這麼多煙花到底要多少錢,在郊區放煙花到底會不會違反某些禁放煙花的條例?
還有,岳鳴欽冬天光著上半身下水,到底會不會冷?
這樣想著,他很自然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湊近,要給岳鳴欽披上,仰頭的時候恰好與alpha鼻尖相觸,近到能看見他睫毛上的每一顆水珠,
一顆水珠,兩顆水珠,魏斯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種緊要關頭一臉淡定地數水珠,或許是因為他太緊張,或許他是在有意逃避alpha的目光,又或許,
他的目光呆滯了一秒,是因為和岳鳴欽在一起不用再戴上任何盔甲和外套,是可以不用再逼著自己時刻維持逼近他人眼中的完美,強大,刀槍不入,即使這場耗費心神的表演在其他人看來是如此怪異,如此格格不入。
即使有再多缺陷,即使再怎麼深陷自我厭惡,在alpha眼裡魏斯明永遠只是魏斯明,是不需要理由的The Best,是最好,是第一。
一秒,兩秒,alpha看著在自己面前發呆的魏斯明,一瞬間覺得他發呆的樣子也很可愛,像只木楞的河豚。
於是他輕輕地戳了戳魏斯明的臉,低頭,問:「真有這麼土嗎?土到你都說不出話了,」
魏斯明回過神來,剛好和他對上眼神,明明是寒冷的冬夜,alpha的眼神里卻有種灼目而迷人的光輝,情絲是易燃的火種,一接觸到魏斯明的視線就轟轟烈烈的燒了起來。
「不能脫衣服,不能脫衣服,會感冒,頭也會很燙,」柳延之看見魏斯明脫下外套,在一旁著急地跳起來,絲毫沒想到他哥光著上半身在水裡等了一個小時,
「延之現在就去屋裡找衣服,」
他把手裡沒吃完的冰棍塞在岳鳴欽手裡,一溜煙推開門跑了出去。
「沒有,」魏斯明搖搖頭,「一點都不土。」
岳鳴欽也跟著他搖搖頭,有些壞心眼的把水甩在魏斯明身上,那顆剛才數過的水珠,落在了魏斯明眼裡,一顆冰冷的,從天而降的,擾亂視線讓人盲目的水珠。
有人說愛是盲目,有人又說真愛降臨的前一秒會降下神跡,神在天上攤著手,說去他媽的,關我屁事,人類愛怎麼愛就怎麼愛。
「之前我們校游泳隊的隊員很多都有omega或者beta伴侶,有一次我看見同隊的alpha上岸的時候故意把全身的水都抖到了他的omega身上,那個omega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可是後來他又笑了,說那個alpha抖水的樣子好像一隻落水狗,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一件這么小的事,他們卻笑得那麼開心,」
岳鳴欽說著,嘎嘣一聲咬下一大口冰棍。
「其實追我的人不少,但是感情的事,我好像一直開竅的很晚,但是那個夏天的傍晚,我一個人騎著單車回家,看著天邊的夕陽,突然就很想某一天也能遇到一個人,我會故意把身上的水都故意抖在他的身上逗他生氣,不顧形象,像一隻狼狽的落水狗,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