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岳鳴欽問:「我知道你很久之前就知道魏斯明喜歡過你,但是如果沒有這次意外呢?你一輩子都不打算回國見他?」
「原則上確實是這樣,」沈渡白的目光看向遠方,「但是命運這種東西,到底誰又說得准,我訂了前一個星期的回國機票,本來只打算遠遠地看他一眼,我承認是我混蛋,但是如果沒有這次意外,你也不可能和魏斯明產生交集,」
「我還是不懂,」岳鳴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理由,也沒辦法再給我預設一個和你完全相同的情境看我到底會怎麼選擇,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只是對我來說,愛上魏斯明的第一秒就會把他和我未來的所有追求都綁定在一起,如果岳沐真的把我丟到國外,就算用泳,我都會拼命地爬上岸再看他一眼。」
他說完,沈渡白第一次和他正視,沈渡白在乎的從來不是岳鳴欽,只是看到他的眼神還是不得不承認,
魏斯明需要這樣的愛,需要盲目且熱烈,需要自信到不在乎一切現實阻礙的,純度為百分之百的愛。
只是還需要在公眾面前做一場秀,一場讓到岳氏不得不承認魏斯明的存在的秀。
「你玩機車?」沈渡白看著他身上的騎行服問,
「還行吧,」岳鳴欽回答,「只是拿過幾次獎,」
「看過我車禍的那個視頻嗎,現在應該還掛在熱搜上,現在外界的普遍輿論都覺得魏斯明是因為岳氏和你本人不滿意不得不主動解除標記的可憐beta,短期來看雖然對魏斯明解除標記很有利,但是已經大大削減了公眾知道你以為和魏斯明在一起的接受度,當然,」
他攤手,「你要是覺得你作為運動員以後不需要在公眾面前露面的話又是另外一說,」
「所以你有什麼辦法?」
「和我一起做一場秀,還是在那個高架橋,」
什麼只希望魏斯明幸福之類的屁話不可能出現在沈渡白口中,岳鳴欽也默契地沒問他這麼做的動機。
「你玩過賽車?」
「還行吧,只是拿過幾次世界級大獎。」
沈渡白抬起頭,和魏斯明對視,病房裡白色的背景在慢慢虛化,遠風呼嘯,黑雲壓城。
一場暴雨即將降下,高架橋上一張黑色的邁巴赫和一輛川崎H2並駕齊驅,黑色的機身劈開夜色,像兩顆上膛後被射出的子彈,追趕著前方一輛平凡的計程車。
沈渡白握著方向盤,時速已經不能再加,雨中的B市燈光朦朧,飛馳其中像做了一場加速的夢,夢裡他仍然坐在邁巴赫的后座,每天特意叮囑司機減速,好在某一個特定的路口看一眼被落在後面的魏斯明。